恶狠狠地盯着阿诺德那闪光的秃了顶的脑袋。弗莱特知道他自己在干吗,阿诺德开始紧张起来,身体在发抖,脑子都不由自主地晃来晃去,右边的膝盖不停地上下抖动。
“那你们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他喜欢摩托车,是吧?”
“是的。”阿诺德回答了,现在渐渐开始说了,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临什么了。
“所以你们聊了车子?”
“我不喜欢摩托车,太吵。”
“太吵了?你还真是说对了啊,”弗莱特朝这个游乐场点点头说,“阿诺德,这地方也很吵啊,是不是?你待在这里倒是不介意太吵啊,为什么呢?”
阿诺德转头看他,眼神灼灼,可是弗莱特却报以微笑,不是那种做鬼脸的嬉笑。“我的意思是,”弗莱特接着说,“你喜欢某些噪音,却讨厌其他的噪音。这说得过去,是吧?可是你不喜欢摩托车。你和肯尼还聊了什么?”
“我们就是随便说说,”阿诺德说,皱着眉头一脸苦闷,“就是闲扯,说这个城市怎么变了,东边怎么变了。以前这里有很多农舍的,这里还有田野和自留地,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们还可以去田野野餐。以前的人们会给你的母亲送些西红柿啊、土豆啊或者卷心菜,说他们种多了吃不完。小孩子就在大街上玩。那时候街上可没巴格达来的人,或者其他地方来的人。都是得体的东边人。肯尼的父母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跟我住的地方隔着两条街。当然,我比肯尼大。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玩或者干别的。”
“那肯尼的叔叔汤米住在哪里?”
阿诺德用手比画:“在那边。”现在阿诺德增加了几分自信。回忆美好的过去不会有什么坏处啊,是吧?被残酷地盘查一番后,可以自在地说说往昔也让人大松一口气。所以阿诺德现在跟他们坦白了些,美好的旧日时光啊。可是从阿诺德的言语之间,雷布思看到了一幅真实的画面:其他的小孩都欺负阿诺德,取笑他,阿诺德的父亲把他锁在房间,不给他吃饭,他的家庭破碎了,他自己走上了小偷小摸的道路,他是一个非常内向害羞的人,没法跟女孩子交往。
“你在这附近看见过汤米没有?”弗莱特突然问。
“汤米·瓦特克斯?是的,我见过。”阿诺德还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肯尼见过他吗?”
“当然见过,有时候肯尼还得为他工作呢。”
“什么?送货,这种事吗?”
“送货啊,取东西——”阿诺德突然不说了,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