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而因为打了黑车这时机场女人转她的钱已经不剩什么了,大妈拿出老人机,声如洪钟叽里哇啦打电话喊她女儿来接。
还很好心的问喻宜之:“小姑娘你去哪?送你一程?”
“请问您女儿开过来要多久?”
“半小时吧。”
喻宜之摇摇头,打开手机看了眼,从黑车司机把她们甩下的地方跑到医院,也就半小时。
喻宜之开始跑。
迎着晨曦。迎着清冷的街和零星几个早起走亲戚的行人。迎着一扇扇紧闭的卷闸门。迎着空气里残存的烟火味。
她的羽绒服在K市来说实在太厚了,可她也来不及脱,就那样跑了下去。
一路跑到医院,冲到护士站的时候她肺都在疼,好像有人拿把带毛刺的竹刀在她气管上不停的刮:“请、请问漆红玉……”
喻宜之冲到病房时,漆红玉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漆月木讷讷的坐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平时张扬的一头红发耷拉下来,好像失了色。
不过那时是喻宜之的心已稍微定了定:至少漆红玉现在还在病床上,还没到最糟。
她的嗓子已经干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可漆月听到一阵匆忙脚步声已经抬头,一脸惊惶的表情像是怕再听到什么承受不住的坏消息。
不过这次她看到的不是医护不是死神不是带来恶兆的一只黑猫,居然是——喻宜之。
喻宜之迎着薄薄的夕阳走进来,一件特别厚的羽绒服敞开着,连修长的脖子上都全是汗,一头黑色长发以前所未有的乱度粘在额头上,脸上和头发都油腻腻的。
天哪喻宜之居然会允许自己的头发出油?
喻宜之带着一身鸡屎味走近:“奶奶怎么样了?”
漆月呆呆的问:“喻宜之,你、你怎么在这?”
喻宜之看她一眼好像她问了个无比愚蠢的问题:“因为我回来了。”又问:“奶奶怎么样了?”
“做完换肾手术了。”
喻宜之意外:“已经做了?”
“昨天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还以为我们是接到手术通知赶来的,因为有志愿者的遗体刚被送到医院,如果不是那样,医生说奶奶就算昨晚抢救过来,估计很快也会……”
漆月嘴唇抖两抖:“喻宜之你掐我一下,昨晚奶奶送到医院就刚好有肾*/源,现在你又在这里,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漆月觉得自己明明没有睡,可她遇到的事好得都不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