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小李没回话。
她的单肩包估计几十块,有点老旧,装着十来万的绘画工具。
坐好,姜音从包里取出保温杯,拧盖喝水,车厢内充斥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喜欢甜甜的花茶润喉,京城的春季阴沉又干燥。
放好保温杯,拉上包包拉链,姜音轻轻问:“可以冒昧问你问题吗。”
她对白手套司机始终带敬畏,带白手套的哪一个不是给达贵开车。
“你问。”小李专心开车。
料她问不出机密型问题,最多关于太子爷的喜好。
姜音好奇道:“我送先生的第一幅画,他挂在哪里。”
“先生没挂。”小李直言。
在哪,祁靳西已然不记得。
姜音最满意的一幅画,用上最贵的一套颜料,还特意拍下来存在朋友圈纪念。
“但先生没扔。”小李补充。
姜音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发:“我要是问,先生估计不记得放在哪,画是什么内容,在先生身上,有些东西终是不能去妄想。”
“也许。”小李应。
也许二字,于姜音的话每一句都是答案。
对小李的话不觉得意外。
她攀附的人,太遥远,要他身上每一样其实都是奢望。
没再想,姜音略微感慨:“我看伱不简单,应该不能单纯只会开车。”
小李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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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西城的茶室,左右不过几公里。
小李将车停在路口,看姜音走进小巷里的茶馆。
古韵鹅卵石小道,一路栽种白山茶,雾气笼罩的假山池沼,一切好似另一个世界才存在的装潢。
听门童讲:“晚点再进,祁先生在里面忙。”
小李上前说了两句,门童才领姜音进苑。
在此之前,祁靳西人在茶室面见长辈。
见祁靳西推门而进,年长的秦叔起身,朝祁靳西招手:“靳西过来,我是赢不过老周了,你和他对两局,压压他的气势。”
那人锤锤大腿根:“上年纪,坐着腰疼,玩不得这些。”说着戴上眼镜,拍拍身上立领衫的灰尘。
祁靳西盘腿端坐,棋牌台是象棋棋局。
秦叔逆风,余最后一步,吃掉将军便是输面,三面是敌,必输的局面。
只能重来摆棋,坐他对面的姓周,年纪已上花甲六十,朴素的白衬衣,秘书长紧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