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内尔——你现在可以重新跟弗农团聚了。”
“喔,对,不过我指的不是那个。你不懂。当然,那样太好了。喔!请离开吧,赛巴斯钦,我这样把你赶出去太可怕了,不过我再也承受不住了。你必须离开。”
赛巴斯钦走了。在回伦敦的路上,他觉得非常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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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巴斯钦离开后,内尔回到卧房里躺着,把丝质被套的鸭绒被拉起来,密密实实地盖在身上。
所以这终究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是弗农。她原本告诉自己那不可能是真的,她完全看错了,可是随后她就一直不安到现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乔治会怎么说?可怜的乔治,他一直对她这么好。
当然有些女人再嫁后才发现她们的第一任丈夫还活着,那是相当可怕的处境。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成为乔治的妻子。
喔!这不可能是真的,这种事不会发生。神不会让……
但或许最好别想到神。她想起简前两天说的那些话,非常不中听。那就在同一天。
她在一股突如其来的自怜中想道:“我本来是那么快乐……”
弗农会了解吗?他说不定会……责怪她?当然,他会要她回到他身边,或者他不会——现在她跟乔治在一起了——男人是怎么想的?
当然,他们可能要离婚,然后她就可以嫁给乔治。可是那样会让很多人说闲话。一切都这么艰难。
她突然间震惊地想道:“可是我爱弗农。既然我爱弗农,我怎么可以考虑离婚然后嫁给乔治?他从死者之中回来了,回到我身边。”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是一张很漂亮的帝国风格大床,是乔治从法国的一座古堡里买回来的。这张床很完美又相当独特。她环顾整个房间,迷人的房间,一切都安排得很协调——完美的品位,完美无缺又毫不造作的奢华。
她忽然记起魏兹伯里附近家具租处的马毛沙发和家具布套。
……太可怕了!但他们那时过得很快乐。
现在呢?她用新的目光环顾着房间。当然了,普桑修道院属于乔治。或者不是这样,因为现在弗农回来了?无论如何,弗农就像过去一样贫穷——他们负担不起住在这里……乔治为这里做的所有一切……她脑中迅速掠过一个又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念头。
她必须写信给乔治——求他回家,就说这是急事,此外不再多说。他那么聪明,可能会看出端倪。
或者她可能不会写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