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他解个围?”
我不禁一晒,待要直接将他的酒钱付了,恐怕又有辱了他清高傲然的文士做派,我于是起身走到他面前,示意他将扇子递给我。
我细细观着,一面朗声徐徐说道,“黄昏不语不知行,鼻似烟窗耳似铛。独把象牙梳插鬓,昆仑山上月初明。先生画的是唐崔涯调侃扬州名伎李端端的故事。画上题诗为崔涯所做,全唐诗中亦有收录。”
我将扇子递还给他,他接过时眼中有喜色,着意打量了我几下。之前那中年人听我言罢,冲我问道,“什么名妓?谁是崔涯?没听说过,你们可有听过?”他问向厅中街上众人,大家又一阵起哄,多数人都叫喊没有听过。
我有些无奈的看那秀才,他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瞪着我,意思是我应该在此刻给众人讲述一下他画中的故事。
我亦无法,只好对众人讲着,“崔涯与李端端同为唐代人,前者诗文闻名淮扬,后者是扬州名伎。崔涯经常为勾栏中人题诗,每每写过之后很快便传的街知巷闻。他诗中如果称颂哪位伎者,扬州城内富贾大户皆会争相拜会,如果他贬损哪位伎者,那名伎者很快就会再无客人到访。所以勾栏中人都很害怕被崔涯写诗嘲讽。
一次,崔涯见过李端端之后嫌她肤色太黑,便讽刺她是独把象牙梳插鬓,昆仑山上月初生。李端端看到后,伤心忧愤,在崔涯回家的路上等他,乞求他能够怜悯自己帮自己再说些好话。崔涯被她感动,就在原诗上再续了四句,便是这扇上所题四句了。”
我话音刚落,那秀才拍手大笑道,“不错不错,鄙人画的正是这个典故,只是这崔涯前四句分明说李端端黑,后四句又赞其恰似白牡丹,不期一日,便黑白不均。这崔涯颠倒黑白的能耐也可谓不同凡响哪。”
围观中人已有的开始起哄,说这画中典故如此香艳值得买回去好好琢磨,令有一群闲人从旁鼓噪,适才那中年人因此凑近了些要问秀才借扇再观,秀才却似没看见一般拒不睬他。
俩人正拉扯之际,一总角男孩从外头跑进来直奔秀才,放下一袋银两气喘吁吁的道,“相公出门也太急了些,喏,钱到了,相公快回家吧别在这里卖扇了。”
看来秀才不用拿扇子换酒钱了,事情到此也应该结束了,可人群中偏有人叫嚷,一码归一码,钱有了,扇子依旧还可以卖的。
那个总角男孩环视四下,高声道,“我家相公是名满江南的吴中四杰之一,许子畏许先生!他的画作岂是在这等市井之地随意叫卖的,你们出的起买这把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