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钱么?”
此言一出,围观者皆哗然。我倒不是很吃惊,江南之地毕竟才子云集,许子畏的名字我早有耳闻,此人青年得志,号称诗画双绝,曾自刻一枚印章上题江南第一才子,只是他的书画流入京城的不多,我之前也并无缘得见。
适才那中年人忽然如梦似醒般,拱手笑道,“原来阁下就是许先生,失敬失敬,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名震江南,在下有眼无珠竟不识得,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请先生海涵。”他的态度前倨后恭,此时忽然变得异常亲热,自顾自的拉着许子畏同坐,又一面招呼起酒菜。
许子畏也不推辞,任由那人拉着同坐,一面起身朝我招手道,“知音难觅,须得请这位先生一道把酒言欢。”
那中年人见状也来相邀,我不便推辞便和他们一处坐了。只一会功夫,许子畏便连饮数杯,他之前也有些微醺之意,此时更是醉眼朦胧,言语渐次颠倒淋漓起来,喝完杯中酒后,忽然径自拉起我便要离去。
中年人急忙伸手一挡,道,“先生请留步。许先生可否将刚才那扇子卖与我啊?”
许子畏挑眉斜眼看着他,轻吐两字道,“不可。”
中年人立时脸有愠色,怫然道,“我出千金!今日一定要购得先生大作,这下可以了么?”
许子畏恍若未闻,只拉着我边笑边往前行,急得中年人在身后大喊道,“你怎得如此无礼?”见许子畏似乎没有停步的意思,他怒道,“你既不卖扇子,就把刚才喝的酒钱还给我。”
许子畏略一回顾,昂然道,“是你强拽着我吃的,我又没说要你请客。天上白掉的馅饼,岂有不接之理?”听的酒楼中人都笑起来。
中年人拿他无法,正有些面红耳赤之际,人群中走来一位身着皂衣之人,大约是本地县衙捕快。这人似乎也识得许子畏,拉着他劝道,“许先生是名士,姑苏城谁人不知?可先生知道这位老爷是何许人么?”
许子畏毫不掩饰轻蔑的回道,“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
那捕快摇头轻笑道,“这位是杭州城四大富商之首的朱富朱老爷,难怪你不认得,可是人家听说过你的名头啊。人家既诚心买你的画,你若实在不想卖这个扇子,何妨现在给他画一幅?”他压低了些声音劝道,“好歹给人家个面子,不要得罪人太狠了。”
许子畏哦了两声,摇头晃脑的说道,“朱老爷适才也看不上我的扇面,不如我此刻给你画一幅,当做酬谢你一番款待便是了。”
朱富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