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已经得到了,所以您大婚之时应该是花期盛放之际,并不是结束之时。”
她眸中有黯然之色,一闪而逝,随即扬眉娇笑道,“那只是寻常女子的心愿,朕要的没那么简单。”
我默然垂首,很想问她心中希望的丈夫究竟是什么样的,但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轻声对她说,“起风了,陛下该回去了。”
“别扫兴,朕不想辜负这么好的春光呢。陪朕下一局棋吧。”
她扬手,立即有宫人将玉棋子和棋盘捧上,陈于一旁的石桌之上。原来她一早已经让人备好了,那么是专门在等人陪她下棋么,她等的人可是我?我再度甩甩头抑制自己不可再胡思乱想。
她执起黑子,见我立在桌边出声示意我坐下来。我犹豫了一下,半坐在石凳上,右腿则半蹲于凳边。
只下了半程我已丢了半壁江山,只得凝神去想怎样才能挽回颓势。
她素手嵌起一枚棋子,温柔的笑道,“你这样下一定会输的,你最大的问题是太过心软,总是舍不得丢弃已经无用的棋。”她按下那颗棋,柔声叹着,“元承,你心肠这么好,朕既喜欢又有些放心不下。”
“臣会尽量改变自己,改到能令陛下放心为止。”我微笑答道。
她轻摇着头不置可否,“今日去传旨,秦太岳可有对你说什么?”
我将那些话一字不落的讲给她听,她听后神色淡然,“这些人连税赋都要想尽办法敲上一笔,朕身边统共就你一个可信的人他们也不放过。你打算怎么应对这事?”
她说相信我的话,我已不是第一次听了,可心里还是会觉得感激,“首辅大人做的滴水不漏,臣也只能虚以为蛇了。长芦的盐商,臣会派人盯着,卖了盐引的钱臣也会上缴国库。”
“朕看不必,索性让他别察觉,只以为你跟他们是一条藤上的才好。”
我恭谨答道,“是。至于那钱,您什么时候要用,怎么用,您吩咐臣就是了。”
说话间,她又落了一子,棋盘上局势已定,以我的惨败结束了这场对弈。
她闲闲的推开棋盘,忽然掩口笑起来,伸出手点着我说道,“你说扬州府不爱钱之人惟沈继,依朕说,天下间不爱钱之人,惟朕之元承耳!”
她星眸中亦带了层层的笑意,扬起的嘴角边泛着两道若隐若现的梨涡,我很少见她如此轻松快活的笑容,不由得怔怔地看着她,竟忘记了为她夸赞我的话而道谢。
也许,在我心中那些原本就不是最重要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