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而已。
八点三十分,科拉多克警督打来了电话,“我将在一刻钟以后到您那儿,”他宣布,“我将带来上校和他的太太,还有斯韦特纳姆太太跟她儿子。”
“可事实上,警督……今天晚上我不能接待客人——”
布莱克洛克小姐的声音听起来已经精疲力竭了。
“我明白您的感受,布莱克洛克小姐。我很抱歉,但事情紧急。”
“您有没有找到马普尔小姐?”
“没有。”警督回答,然后挂断了电话。
朱莉娅把咖啡盘端到厨房,令她大吃一惊的是,她发现米琪正对着水槽里摞起的大小盘子出神。
听到她进来,米琪朝她噼里啪啦就数落起来。
“瞧你把我干干净净的厨房弄成了什么样子!这个炒锅,我只——只用来做煎蛋卷的!可你,你拿它来做了什么?”
“炒洋葱。”
“毁了——真正毁了。现在非洗不可了,可我从来——从来都不洗煎蛋卷的锅的。我是用油墨纸小心擦,这样就行了。还有你用的这个长柄深平底锅,这口锅,我只用来烧牛奶——”
“得啦,我不知道你哪个锅用来干什么,”朱莉娅生气地说,“你自己要去睡觉,干吗又要爬起来,我简直无法想象。走开,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洗碗。”
“不行,我不让你用我的厨房。”
“哦,米琪,你真令人无法忍受!”
朱莉娅愤怒地大步走出了厨房,就在这当口,门铃响了。
“我才不去开门呢!”米琪从厨房里喊道。朱莉娅咕哝了一句欧洲大陆特有的脏话,然后大步走到前门。
来的是欣奇克利夫小姐。
“晚上好,”她声音沙哑地说,“很抱歉又闯进来。我估计警督打了电话来,对吧?”
“他没有告诉我们说您要来。”朱莉娅说,一面把客人领到客厅。
“他说除非我愿意,否则就不必来。”欣奇克利夫小姐道,“但我非常愿意。”
没有任何人对欣奇克利夫小姐主动表示同情,或者提起穆加特罗伊德小姐的死。这个身材高大、精力充沛的女人,脸上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足以使任何表示怜悯同情的语言变得黯然失色。
“把所有灯都打开,”布莱克洛克小姐说,“给火炉里再加点煤。我很冷——非常冷。来坐在火边,欣奇克利夫小姐。警督说他一刻钟后就到,现在差不多该到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