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放下碗筷跑到他身边,依恋地趴在他膝盖上。“都多大的人了,”贺均摸摸她的头,“还这样不懂事。”“我不想跟您分开。”贺嫣哽咽。她为了找祁远,也与他分开了将近一年,可这一年里从未有哪一天,会像今日这样强烈的不安。贺均笑笑:“那就不分开,正好我也老了,等将漠城的事安排好了便辞官,回京都颐养天年。”“您又不喜欢京都,还是我去漠城找您吧。”贺嫣低声道。贺均慈祥答应,心里却明白她和沈知珩去漠城定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且不说沈知珩会不会同意,就是沈家和皇上都未必答应。他是沈家未来几十年的支撑,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注定要留在京都城一辈子,而自家孙女作为他的妻子,自然也没有分居两地的道理。“无妨,我们祖孙不会分开的。”“嗯……”与祖父闲聊直深夜,贺嫣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寝房时,恰好看到琥珀红着眼眶坐在门口,她瞬间就明白了。“哭什么。”她笑道。琥珀擦擦眼睛:“我爹说,我不能陪你一起去沈家。”“当然不能,你可是副将之女,哪能跟着我做陪嫁丫鬟。”贺嫣摸摸她的脸。琥珀一撇嘴,又要哭:“我乐意做陪嫁丫鬟,我就喜欢做陪嫁丫鬟!”贺嫣哭笑不得:“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你乖乖的,等过几日我们就再见了。”“那能一样吗?“琥珀哽咽。贺嫣又安慰了好一会儿,终于把人劝走了,偌大的寝房再次静下来,她长舒一口气,关上房门滑坐在地上,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即将和家人分离的难过
让她辗转难眠,一直到天亮都没睡着,勉强有点睡意时,琥珀和几个嬷嬷又突然一涌而进,拉着她就开始洗漱打扮。贺嫣头昏脑涨地任她们摆布,鞭炮声与礼乐声喧嚣震天,更催得她脑子一片空白。在漠城那几年,她时常会想自己嫁人时会是何等景象,可真到了嫁人这日,便什么都顾不上看了,一礼一停、一言一语,都要按照规矩严格执行,与祖父分别本是痛苦的事,可接连十次跪拜,叫她也没了难过的力气。“行了行了,有那个意思就得了!”贺均不满地将人扶起。一旁的嬷嬷想说按规矩还得再跪十次,可一看贺均的脸色,顿时不敢吱声了。贺嫣行礼的时候,沈知珩就在旁边站着,一看贺均将人扶起来了,立刻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扶住她。贺嫣正腿软,察觉到沈知珩搀扶自己后,犹豫一瞬还是靠在了他身上。她披着红盖头,看不见沈知珩的表情,却能想到他的心情应是不错。“小子,对我孙女好点,”贺均威胁,“老夫虽然年迈,却不是吃素的。”贺嫣眼角一酸,险些流出泪来,结果沈知珩接了一句:“祖父放心,我是吃素的。”贺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