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见过。不过我想——即便我见过,也分辨不出来。”埃姆林·普赖斯说,“我向来分不清红色和绿色。”
“哦,你有点色盲,对吗?”乔安娜说,“几天前我就发现了。”
“你说你发现了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红围巾,你说你在某个地方见过一条绿色的,并拿给了我——但那是条红的。我落在餐厅了。不过你真不知道它是红色的?”
“哎呀,不要到处说我是色盲。我不喜欢。会让大家躲着我。”
“男人比女人更容易患色盲症,”乔安娜说,“这事儿和性染色体有关,”她很有学问地补充道,“你知道的,在女性身上时是隐性的,但在男性身上就是显性。”
“听起来像麻疹似的。”埃姆林·普赖斯说,“哦,我们到了。”
“你好像并不介意。”他们走上台阶的时候,乔安娜说。
“哦,我确实不介意。我从来没参加过验尸。当你第一次做某件事时,它总会显得非常有趣。”
2
斯托克斯医生是一位头发灰白、戴着眼镜的中年人。首先由警察提出证据,然后是医生,说明关于造成死亡的脑震荡损伤的技术细节问题。桑德邦太太提供了旅行的细节,那个特别的下午,安排的长途旅行,以及那起致命意外是如何发生的。她说,虽然坦普尔小姐不年轻了,走路却很轻快。他们一行人正沿着一条非常有名的、蜿蜒而上的山间小路慢慢地走向老穆尔兰教堂——始建于伊丽莎白时代,后来又重建、修葺过。相邻的山峰叫博纳旺蒂尔,非常陡峭。人们在攀爬的时候步伐各不相同,年轻人经常走在前面,更早到达目的地。老年人则走得缓慢一些。一般她自己会在队伍的最后,有必要的话,她会建议那些累了的人回去。她说坦普尔小姐原本在跟巴特勒夫妇说话,虽然她六十多岁了,却对他们缓慢的步伐有些不耐烦,于是把他们丢在身后,转过一个弯,迅速走到前面去了,她之前也经常这样。如果等人赶上来的时间过长,她就会变得不耐烦,宁愿自己走。巴特勒夫妇听见前面大叫一声,桑德邦太太和其他人跑过去,发现普尔小姐躺在一条小径的转弯处。一块巨石从山坡上掉下来,在那个位置还有几块同样的石头。他们推测,肯定是坦普尔小姐走过的时候恰好石头滚落下来,砸到了她。真是场不幸而悲惨的意外。
“除了意外,您还有别的看法吗?”
“没了,确实没有。除了意外,我觉得不会有其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