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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警督在楼上珀西瓦尔太太的起居室里找到了她,她正在写信。见警督进门,她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
“是不是有事……什么……有没有——”
“请坐,弗特斯科太太。我只想再问几个问题。”
“噢,好的,好的,当然可以,警督。这一切真是太糟了,对吗?太糟了。”
她十分紧张地坐进一张扶手椅。尼尔警督则坐到她旁边一张靠背笔直的小椅子上,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仔细地审视她。大体上是个很平凡的女人,他想——同时又觉得她并不快乐。她心神不定,心怀不满,智商不高,但在她的护理本行这方面可能又是一把好手。虽然她嫁了个有钱人、衣食无忧,但空闲的生活并不能令她满足。她买衣服、读小说、吃甜食,可他记得雷克斯·弗特斯科去世那天晚上,她的兴奋竟显得有些贪婪。看得出,与其说那是残忍的满足感,倒不如说她的日常生活实在无聊得有如不毛沙漠。在他探询的目光逼视之下,她的眼皮连连颤动,最后低垂下去,这让她显得既紧张又内疚,但他不太确定是否果真如此。
“我们免不了有一问再问的必要,”他安慰道,“可能惹得你们很反感,这我能理解。但你也明白,很多事的重要意义就在于具体的时间点。当时你好像很晚才下楼喝茶?实际上是多芙小姐上楼来请你。”
“是的。是的,是她。她过来说茶点上齐了。我还没意识到已经那么晚了。我一直在写信。”
尼尔警督瞥了一眼书桌。
“知道了,”他说,“我听说你是去散步。”
“是她说的吗?是啊——你说得对。我之前一直在写信,屋里很闷,我有点头痛,就出去……呃……散了散步。只是去花园里转了转而已。”
“这样啊。没遇到什么人吗?”
“遇到什么人?”她瞪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好奇,你散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人,或者被什么人看见。”
“我远远地看到了园丁,没别人了。”她狐疑地看着他。
“然后你进屋,上楼回到房里,刚换下衣服,多芙小姐就来通报茶点准备好了?”
“是的。就是这样,于是我下楼去。”
“还有谁在那儿?”
“阿黛尔和伊莲,过了一两分钟,兰斯也来了。我的小叔子,你知道,从肯尼亚回来的那位。”
“你们大家一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