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生来就不是做家庭主妇的料。还是把家务交给玛丽吧,我只要打定主意过一种不那么舒适的生活,愿意吃腌渍食品就行了。”
“那你丈夫怎么办,亲爱的?”我用责备的口吻说,为了更有说服力,又效仿魔鬼引述《圣经》里的箴言:“她观察家务……[2]”
“你已经够幸运了,想一想吧,”格里塞尔达立刻打断我的话,“没被狮子撕成碎片,也没被烧死在火刑柱上。吃得不太好,家里的灰尘多一点儿,看见几只死黄蜂,这些事真的不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再跟我说说普罗瑟罗上校的事吧。无论如何,早年间的基督徒真幸运,没有教会执事管着他们。”
“傲慢自大、人面兽心的老东西!”丹尼斯说,“怪不得他前妻离家出走了呢。”
“她不这样,又能怎么办?”我妻子说。
“格里塞尔达,”我厉声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亲爱的,”我妻子温情脉脉地说,“给我讲讲这个人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那个霍伊斯先生每隔一分钟就招手、点头、在胸前画十字?”
霍伊斯是我们这儿新来的副牧师,刚来了三个多星期。他秉持高教会派的观点,每逢星期五必斋戒。而普罗瑟罗上校极力反对任何形式化的宗教仪式。
“这次不是,虽然他确实顺口提到过这一点。不过,这件麻烦事是由普赖斯·里德雷夫人那张一英镑的纸币引起的。”
普赖斯·里德雷夫人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参加她儿子忌日的早祷时,她将一英镑的钞票投入了捐款袋。后来,在看张贴出来的捐款数额时,她痛苦地发现,其中提到的最大的面额是十先令。
她向我抱怨这件事,我很讲道理地指出,一定是她搞错了。
“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了,”我试图巧妙地转换谈话的方向,“我们不得不接受年迈所带来的惩罚。”
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激怒了她。她说,这件事很蹊跷,她很惊讶,我居然不这么看。说完,她拂袖而去。我猜她是找普罗瑟罗上校诉苦去了。普罗瑟罗上校是一个逮着机会就小题大做的人。他确实小题大做了一番。遗憾的是,那天是星期三。我星期三上午正好在教会学校授课,结果这件事搞得我神经高度紧张,整日不得安宁。
“我想他一定很开心,”我妻子试图用一种公平的口吻概括她的观点,“没有人围着他转、叫他亲爱的牧师,没有人给他绣难看的拖鞋,送他圣诞袜子。连他妻子和女儿都对他厌烦透顶。我想,他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