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在厅内听了萧老夫人及萧恺和伯母的教导,与花玥拜别几人,往外而去。
从此嫁作别家妇,再不是萧家千娇万宠的闺中小女儿了。
转身的一刻萧瑜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落下来。
忍了泪意出门登车,只见门外停了两驾花车,原来新妇与新婿所乘之车是分开的。
萧瑜踏矮几登上了花车,花玥亲自为其驾车,待车轮约莫转了三周,他下车回到自己的车驾,当先而去先回府在大门等候新妇。
花车上有帷帘,萧瑜终于可以先将团扇放下让手休息一下了。
在礼乐声中,前边车上的傧相及友人忽然吟唱起恭贺的诗词来,萧瑜端坐于帷车之内,听着两旁的喝彩及礼乐吟咏的喧闹,忽然觉得能有这样盛大的昏礼也不枉此生了。
快到花家的园子时,花车却缓缓停了下来。
萧瑜正诧异,听到旁边雨竹等人的答疑,才知大齐昏礼还有障车之俗,即车行至途中,游人拥为戏乐。
外边不知谁个已经开始作障车文:“两家好合,千载辉光,儿郎伟,且子细思量,内外端相,事事相亲,头头相当,某甲郎不夸才韵,小娘子何暇调妆。甚福德也,甚康强也……满盘罗馅,大榼酒浆,儿郎伟,总担将归去,教你喜气洋洋,更叩头,神佛拥护,门户吉昌,要夫人娘子贤和,会事安存,取个国家可畏忠良!”
花玥等人亦作诗文以对,又撒了喜果铜钱等物,热闹一番,众人才放行。
青衣转毡褥,锦绣一条斜。
终于到了花家,彩车方停稳,花玥上前一礼,请萧瑜下车。
雨竹忙将萧瑜小心地扶下来。因为新妇入屋须足不沾地,以免冲撞神灵,所以下车之前已有人在地上铺了毡席以供踩踏,并随萧瑜前行而向前移动,称之为传席。
却见花玥上前,执了萧瑜之手。
花玥的手温热宽厚,让萧瑜脸上开始有些发热,拿着团扇的手都有些发僵,忙低了头看路。
随后花玥牵着萧瑜又跨过了马鞍。夫鞍者,安也,欲其安稳同载者也,寓意两人风雨同舟一世安稳。
随后来到了设在园中西南角吉位的青庐。这是用青帷搭建的大帐子,里边隔开作几间,厅上设有案几和座席。萧瑜在众人簇拥下径直进了临时作新房的帐子,坐在了床上。
帐子里红烛高烧,一室华彩。
这一路萧瑜都举着团扇,手都酸了,听到众人起哄让花玥作却扇诗,恨不得立即将扇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