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攀什么莫名其妙的亲戚关系,让他颇为恼怒。
“所以你认为我妹妹——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可能还包括我自己,是你们的熟人?”他这么问格温达,虽然彬彬有礼,但略带敌意。
“她是我的继母,”格温达说,“我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当然,我对她没什么特别深的印象了,那时候我太小了。我娘家姓哈利迪。”
他盯着她看——然后,一抹微笑点亮了他的面容。他简直变成了另一个人,一点儿也不冷漠了。
“天哪!”他说,“别跟我说你是格温妮!”
格温达急切地点头,她的小名,已经淡忘了许久,此刻重新在耳边响起,让人感觉既安心,又亲切。
“是呀,”她说,“我是格温妮。”
“上帝保佑!你都长大成家了。时光飞逝!这得有⋯⋯怎么着⋯⋯十五年⋯⋯不对,当然,还要久得多了。你可不记得我了吧,我猜?”
格温达摇了摇头。
“连我父亲都记不得了。我是说,所有的记忆都模糊了。”
“当然⋯⋯哈利迪的第一任妻子是新西兰人⋯⋯我记得他是这么告诉我的。那是个不错的国家,我觉得是。”
“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国家——不过我也非常喜欢英国。”
“你们是过来旅游,还是定居?”他边说边按响了铃,“咱们一定得喝杯茶。”
那个高个子女人进来以后,他说:“请端茶过来⋯⋯还有⋯⋯呃⋯⋯热黄油吐司,或者⋯⋯或者蛋糕,别的也行。”
一本正经的女管家虽然看起来有点儿刻薄,不过,她说了声“是,先生”便出去了。
“我平时不爱喝茶,”肯尼迪医生含含糊糊地说,“不过我得为你们接风。”
“你太客气了,”格温达说,“不用麻烦了,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旅游,我们已经买好了房子。”她顿了顿,补充道,“山腰别墅。”
肯尼迪医生的声音还是很含糊:“哦,是啊,在迪尔茅斯,你们的信就是从那边寄来的。”
“这真是最不可思议的巧合,”格温达说,“不是吗,贾尔斯?”
“是可以这么说,”贾尔斯说,“的确相当出人意料。”
“你看,当时那幢房子正在出售。”格温达说道,见肯尼迪医生面上露出不知所云的表情,她补充了一句,“就是很久以前我住过的房子。”
肯尼迪医生皱起了眉头:“山腰别墅?可是确实⋯⋯哦,对了,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