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总,想到日常相处时不见丝毫阴鸷,总是沉稳大气疏朗的主公,哭声难止。
半个时辰后,杨熙筒才肿着一双核桃眼止了低哭,哽声道:“主公能走到今日,全靠她心智坚定能趟过那些荆棘。她如今能站在许多人之上,是她该得的。”
“谁能言她不配,谁敢言她不配,我杨熙筒第一个不服!”
温南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杨熙筒的肩背,递给杨熙筒一张帕子,没有再说何。
杨熙筒从温南方手中接过锦帕,以帕擦脸,等脸上水痕尽干,这才终于调整好情绪,言归正题,哑声问:“主公怎么会专门传信回来,让温令君着人将一个丫鬟送去前线。”
温南方想到翠果,墨眸微动,回道:“她非是普通丫鬟。”
经温南方这么一提醒,杨熙筒想起来了:“哦,她是方侍郎极喜爱的那个丫鬟?”
温南方摇头:“她不止是方侍郎喜欢的丫鬟。”
这丫鬟翠果,也是会制炸雷的特殊人才。
杨熙筒见温南方说话点到为止,也不再细问,颔首道:“主公做事总有她的原由,温令君便安排好主公特意传信回来布下的事吧,本侍中也不多问了。”
话落,杨熙筒抬步就准备往大书房外走。
杨熙筒突然这么好说话,温南方都有些意外了。
以前杨熙筒可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若是主公将什么秘密事交代给自己去办,杨熙筒察觉到了,还会因主公没将事情交给他去办,而要大吃上几日醋的人,这会是?
“杨侍中?”
温南方唤住往外走的杨熙筒。
杨熙筒止步回身,拂袖道:“现在想来主公年纪比我还小许多。”
“因为主公行事言谈皆有一股成竹在胸的沉稳,到让我总忽略了主公的年纪,以前是我太过掐尖胡闹了,以后我会学着更为大度不让主公难做的。”
温南方听杨熙筒如此说,眸中诧异尽去,出言问:“杨侍中这是要去哪?”
“去师父那,初澜那小子身上肯定还有事,今日我一定要将这事从师父嘴中挖出来。”
杨熙筒知林知皇被蛊虫居于颅内折磨近十年后,越发看他那出身尊贵,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的三师弟不顺眼了。
主公对三师弟这般礼贤下士,结果他还在主公征战时添乱逃走,委实可恶。
杨熙筒面带怒色而走,一副今日不从师父嘴中套出话来,便再也无颜面见主公的姿态大步离开理事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