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纵是如此,但彼只是竖着相国旗号,未曾事先知会,如今其兵马突至,终究是有背朝廷章程,府君身为一方太守,在迎接之前与彼沟通,也是职责所在,某愿为使者,代表府君去会相国。”
卢植捋着须子,细思张既之言,暗道有道理。
毕竟,卢某才是这雒阳的当家人,奉天子之命在此镇守,你们朝廷事先连个招呼都不打,说派兵来就派兵来……我哪知道你这些人到底是朝廷亲兵,还是造反之徒?派人去问个明白,确实在情理之中。
卢植虽然是个忠臣,但也不是愚忠。
在不违背大忠大义的前提下,有些事卢植不怕得罪人!
“既如此,那就有劳德容速速走一趟!”
“喏!”
……
……
张既领了卢植的命令,随即直带两名侍从,飞马从雒阳城中而出。
西凉军眼见有三名持使旗的快骑从对面赶来,前军随即停了脚步。
前军歇马,后军便也能立刻跟随前军的频率站住了脚步。
“来者何人!”
西凉军前部的兵卒冲着张既高声呼喊道。
张既等三人在离西凉骑兵大概十箭之处的地方歇马。
张既身边的侍卫高呼:“雒阳长史,领卢府君之命,拜谒相国!”
消息很快传到了樊稠那里,樊稠则是来到骑兵队伍的最后,询问董卓。
董卓六十余岁了,但此刻身披重铠,腰配利剑,头戴狮兜,玄甲红袍,依旧显得是威风凛凛,有大将之姿。
但他毕竟年纪也大了,率领着骑兵从长安昼夜奔驰往刘俭大营,中途又临时改道往雒阳,可以说也是将他一身骨头累的有点要散架的趋势。
这两日来,董卓心中也不断再感慨,自己真的是不比当年了。
只是年纪大了,基业却没有可以能够托付的子嗣,这点实在是令董卓的心中倍感悲凉。
老相国调整了一下心神,道:“让雒阳长史来见老夫!”
不多时,便见张既在一众西凉军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董卓的面前。
“末吏张既,拜见相国!”
董卓板着脸,道:“老夫驰骋千里而来,卢子干不开城迎接老夫,反倒是禁闭雒阳城门,又遣你来此,欲造反乎?”
面对董卓的严厉询问,张既毫无惧色,只是很平静的道:“相国何出此言?卢公奉天子之命,坐镇雒阳,成为朝廷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