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该不该去见我姑姑。”亨利说。
他困惑地望着雪莉。
“我怕你会觉得很无聊。”
他们靠在马匹检阅场的围栏上,瞅着唯一的十九号马匹,它被牵着不断绕圈。
这是雪莉第三次陪亨利看赛马了,其他年轻人喜欢美景,亨利却只关心运动,这就是亨利与其他人迥异而令人心动之处。
“我相信一定不会无聊的。”雪莉客气地说。
“你一定会受不了,”亨利表示,“她研究占星术,对金字塔有套怪理论。”
“你知道吗,亨利,我连你姑姑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亨利讶异地问。
“她姓格林—爱德华兹吗?”
“不,是费布洛,缪丽尔·费布洛女士。姑姑其实人不错,不太管我的行踪,且遇到困难时,总愿意解囊相助。”
“那匹马看起来很没劲儿。”雪莉望着十九号,鼓足勇气才说出批评意见。
“可怜的马儿,”亨利同意道,“这是汤米·特威斯顿最劣等的马匹之一,好像第一道栏栅都没跳过。”
检阅场里又进来两匹马,更多人围聚在栏杆边。
“这是什么?第三场赛马吗?”亨利看着手上的卡片,“赛马的编号出来了吗?十八号会跑吗?”
雪莉抬眼瞄着身后的看板。
“会。”
“如果价钱还可以,咱们可以赌那匹。”
“你真的很懂马,亨利,你是……从小跟马一起长大的吗?”
“我大半都是跟职业赌马的人学的。”
雪莉斗胆提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真好笑,不是吗,我对你所知如此有限!你有父母吗,或者你跟我一样是孤儿?”
“噢!我父母亲被炸死了,当时他们就在巴黎夜总会[1]。”
“噢,亨利……太可怕了。”
“是啊。”亨利同意道,但并未表露太多情绪,他似乎也觉察到了,便又表示:“事情都已过去四年了,我很爱我父母,但总不能老活在回忆里吧?”
“也对。”雪莉不是很能理解。
“为什么突然问这么多?”亨利问。
“想多了解你嘛。”雪莉几近歉然地说。
“是吗?”亨利似乎真的很讶异。
他表示:“反正你最好跟我姑姑见个面,劳拉才不会有话讲。”
“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