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熹微的时候。
主卧里小灯光线柔和。
顾骋因为口渴起床去客厅喝了口水,回到床边坐在床头看了下此时睡得安稳的人。
虞曦宁昨晚将被子都抢了去,自己卷成了一团。
顾骋抬手替她将捂着脸的被子拉了下来,垂眸看到她白皙脖颈上发红的印子,眸色微深。
昨夜太不知克制了……
他移开了目光,又想到她昨晚应该是心情很差,起身准备拿手机通知人事多给她放几天假。
谁知微弱光线中手还没碰到手机,先碰到了床头上放着一张的纸。
记忆中自己并没有在床头柜上放什么文件。
顾骋皱眉,将那纸拿到灯光下,看清楚纸张上的文字的第一刻眼眸微微睁大。
一一读过纸上的每一行字,还有最后那熟悉流畅的秀丽字迹。
他的面色渐渐发冷,最后转眸看向了床上熟睡中的女人。
——
虞曦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唔……”
浑身酸痛仿佛被车碾过,她在床头艰难坐起身,看到了一床凌乱。
昨夜醉酒后的一夜荒唐跟着清晰地浮上脑海。
虞曦宁看着已经空了的床铺,头痛地扶着额,因为昨晚的放纵醉酒有些懊悔。
也不知道顾骋会如何看她……
揉了揉太阳穴,她最后坐起身。
转身正要下地,视线落到床头柜上时突然一顿。
正午光线清晰。
桌面上放着熟悉的纸张,纸面文字一目了然,然而却多了一行不该有的字迹。
那是虞老爷子为她留后路时准备的合同。
合同内容就是他临走前最后提到的和顾骋结婚。
顾家父母已经同意。
只要虞曦宁签字,和顾骋结婚的契约就能生效。
如果契约不能履行,顾家需要为此赔偿顾氏集团大部分的股份。
昨夜喝醉,她竟将它拿了出来,而且还签了字。
虞曦宁手掐紧了纸张一角,看清了纸张上方多出了的那一行简短而隽逸的字。
[解除合约,或者分开,你选择。]
那是顾骋的字。
言语凉薄,精准扼要。
只怪昨夜温存太容易让人迷失,虞曦宁花了许久的时间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一切都破碎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