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莱蒂斯夫人。我敢向你保证,没有外国人能骗得了我任何事。”
“那就是你自己,你在打劫我。”
哈伯德太太保持着镇定。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说,声音就像守旧的保姆在面对极其无理的指责,“这么说可不太妥当,总有一天会给你惹来麻烦的。”
“啊!”尼科莱蒂斯夫人猛地把那堆账单抛向空中,飘得到处都是。
哈伯德太太弯腰捡起来,噘着嘴唇。“你把我惹火了。”她的主人喊道。
“大概吧。”哈伯德太太说,“不过要知道,这样过于激动对你不好。脾气太大对血压不好。”
“你承认总额比上周要高吧?”
“无疑是高一些。兰普森商店有些非常不错的打折食材在卖,我趁机多买了一些。下周的花销总额就会低于平均水平了。”
尼科莱蒂斯夫人的脸色阴沉。
“你解释每件事都振振有词。”
“好了。”哈伯德太太把账单整理成一堆放在桌上,“还有其他事吗?”
“那个美国姑娘,萨莉·芬奇,她说要离开。我不想让她走。她拿着富布赖特奖学金,她能把其他富布赖特奖学金获得者引到这里来。她一定不能离开。”
“她为什么要走呢?”
尼科莱蒂斯夫人耸起宽阔的肩膀。
“我不记得了。她没说真话,我能看出来。他们向来瞒不了我。”
哈伯德太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这点上她倾向于相信尼科莱蒂斯夫人。
“萨莉什么都没对我说过。”她说。
“可你会找她聊聊的吧?”
“是的,当然。”
“而且如果是那些有色人种学生,像那些印度人、女黑人,他们都可以走,你懂吗?种族歧视,美国人极为重视这点。而我看重的是美国人。那么让那些有色人种滚开吧!”
她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只要是我负责这里时就不行。”哈伯德太太冷冷地说,“不管怎么说,你的说法不对。学生中间并没有那样的情绪,而且萨莉一定不是那样的人。她和阿基博姆博先生经常共进午餐,没人肤色比他更黑了。”
“另外还有共产党人。你是知道美国人是怎么看待共产党人的,奈杰尔·查普曼现在……他就是个共产党员。”
“我对此表示怀疑。”
“好,好,你真应该听听那天晚上他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