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折子,内容大多七分真三分假,如今更是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说到这里,纪宣灵顿了顿,目光沉了下来,“陈锳在西南逐渐势大,若任他一人独自发展下去,时间长了,恐怕早晚会生出不臣之心。朕留他不得……”
西南的不受控制,始终是一根刺。虽无性命之忧,却如鲠在喉。
乐正均精神为之一振,赞同道:“陛下英明……”
“此事朕心中已有筹算,乐正大人不必过于担心,且再任他猖狂些时日就是。”
纪宣灵这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的模样不禁教乐正均有些感慨,“想当初,陛下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如今却也能镇定自若的运筹帷幄了。”
“是皇叔教的好。”纪宣灵不忘在云幼清的功劳簿上记上一笔。
乐正均脸色顿时变得奇妙起来,但在教导幼帝的事情上,他发现自己竟挑不出可以指责云幼清的地方。
文治武功,纪宣灵一样不缺,唯有心绪焦躁易怒这一点叫人忧心。不过这唯一的一点不善之处,似乎也随着云幼清的归来,渐渐消失殆尽了。
“乐正大人的忠直,朕从不怀疑。可是,为何你们都认为朕不该信任皇叔?”纪宣灵不仅仅是在质问,也是在透露自己如今对云幼清的态度。他与皇叔的关系迟早会曝光于人前,也是时候提前做点铺垫了。
“你们总说摄政王有不臣之心,可这么多年来,皇叔从未有过逾矩之举,甚至南征北战,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
“朕不明白,究竟是皇叔藏得太深,还是你们对他摄政王的这个身份,怀有偏见。”
乐正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人心难测啊陛下。”他叹道,“臣的确因各种原因对摄政王抱有偏见,陛下对陈将军难道就不是如此吗?无非是陛下和摄政王有过师徒之谊,比之陈锳,多了一份感情在其中。可谁又能保证,感情能够长久不变呢?”
“摄政王劳苦功高不假,但陛下要知道,有句话,叫功高震主。”
乐正均的这番话,自有他的一番道理。如若纪宣灵没有对云幼清抱有别样的感情,以帝王的猜忌之心,必然会与之想法一致。
纪宣灵无法责怪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陛下无需信任任何人,包括老臣。”乐正均掷地有声道。
纪宣灵怅然,“朕知道了……”
不过,送乐正均离开时,纪宣灵仍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乐正大人所认为的帝王之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