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不来给她通个气儿。
真是急死个人。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祈愿起了作用,前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穆太守就到了正房,一进屋,他就命心腹关好了门窗,朝着徐氏使了个眼色。
等到夜半,万籁俱寂。
穆太守抱着虚虚揽着徐氏,朝着床头一按,两人便顺势滚进黑暗中。
密室里,穆太守先是点了灯,再顺着长长的通道一路往前,徐氏则跟在后头,谨慎地观望着左右前后。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一处稍宽敞的地,一人点着烛火,盘膝坐在褥子上,听了动静,抬起头来,有些不满地开口:“怎么这么晚?”
穆太守擦着汗解释了两句,才问:“侯爷,殿下那里,可有什么吩咐?”
“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人的脸在灯火下逐渐清晰,若是严褚在这里,必然会发现,昔日他派人去调查的罗府庶子罗钰,长得也是这幅模样。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戴面纱,也没有生什么恶疮。
“三殿下说,太守府已经守不住了,让你们选个狗皇帝不在的时候,将鹿元欢迷了带出府去,三殿下要见她。”
徐氏和穆太守身子一僵,而后无声叹息。
上了这条贼船,就再也下不来了,否则等待他们的,是更为可怕的君王之怒,罢官抄家,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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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欢会察觉到徐氏不简单,是因为接二连三的梦境。
梦里,是她出了自己的院子,正往徐氏那边走,长长的一条廊子,像是走不到尽头一样。
一个夜里,这样的梦境至少持续十次。
一天这样,两天这样,第三天还是这样。
元欢便品出什么不对劲出来。
等她第四日夜里再梦见这段时,已是见怪不怪,而这一回,她却是彻彻底底看清了全过程,包括徐氏掏出帕子低咳时问她的那三句话,也一句句地蹿进了她的脑海里,如同魔咒一般,将她硬生生扯回了现实。
元欢蓦地睁开眼,额前布着一层细密汗珠。
她默不作声翻了个身,半个身子覆在了严褚的胸膛上,再细嗅了嗅他身上凛冽的青竹香,就连呼吸也渐渐的稳了下来。
“睡醒了?”她一动,严褚就醒了过来,他安抚地拍了拍她耸动的肩膀,哄小孩儿一样,声音里尚带着未醒的沙哑醇厚,“怎么了?”
“我梦见太守夫人了。”元欢声音有些低弱,“我知道那日我为何会突然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