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进去吧。在这儿耗半日,孩子都饿了。”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里边走。
朱筱兰瞧她前呼后拥、威风凛凛的样子,想起她以往也是这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对谁都不假颜色,却唯独对自己很好。
便鼓起勇气,试探着喊了她一声。
“苗儿。”
声如蚊呐,怯怯的,何苗却听得很清楚。
她脚步一顿,缓缓看向朱筱兰。
她仰着一张楚楚动人的小脸,眉头紧蹙,带着满腹愁绪,一如儿时被人排斥、欺负时的怯弱无助,双眸里暗藏着一点点希翼,似在等待她的救赎。
还来这一套?
当自己弱小时,便奢望能得到她的友谊和帮助;当自己成长起来、得势了,便一脚踹开她,还落井下石。
这样的女子其实比何清婉还更无耻些。
那位是爱憎分明,敢做敢说;这个是心机白莲花,专攻你心房。
朱筱兰见何苗总算正眼瞧自己了,心中暗喜,越发装得柔若无依。
“苗儿……”
一声呼唤缠绵悱恻,何苗浑身都起了鸡皮。
暗道,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
“县令大人,此女子方才也辱骂了我夫君,念她无知愚昧的份上,就让她在此跪上半个时辰以作惩戒,可好?”
县太爷忙不迭附和,“夫人心善,谨遵夫人之意。”
朱筱兰不敢置信,“何苗,你……”猛然想起梁氏方才的下场,便又硬生生住了口。
哼,谁让你侮辱我夫君来着?
何苗再也不看她半眼,抬脚进了屋。
县太爷冲其中一个衙役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朱筱兰膝下,衙役心神领会,去外头捡了一把石子回来,待瞧不见何苗等人的身影,便撒在地上,把朱筱兰拽过来,“跪在这里。”
“不!”石头尖锐,朱筱兰感到钻心的痛,“何苗并没有说要跪在石子上。”
随同县太爷一起来的那名男子喝道,“大胆,竟敢直呼朝廷命妇的名讳,掌嘴。”他此举有狐假虎威之嫌,却也没说错。
衙差便过来,一巴掌狠狠打在朱筱兰的嘴巴。
朱筱兰自小被陈氏娇宠长大,后又风光嫁给赵举人,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顿时愤怒尖叫,“我夫君是举人,你们敢打我……啊……”
“在二品官员面前,举人算个屁!方才你搬出来说我就想教训你了,没想到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