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我同你说说娘家吧。娘以前……”
“不需要。”何草冷漠地打断,“从我尚未满周岁便被卖掉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没有家了。”
何苗微微一怔,“可是,到底是血脉相连……”
“血脉相连?”何草嘴角浮起冷笑,“你与何勤我不说吧,可何立衡与那老太婆,竟狠心将我卖掉,只怕在他们眼里,我连他们家的一条狗都不如。”
何苗默了默,“老太太已不在,何立衡也废了,梁氏母女被当作是齐新宜的同党,一起被押解上京……整个何家只剩下勤儿,这是我们的弟弟,我们的娘家人,你不想……”
“不想。”何草再次打断她,“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想再听。”她情绪变得暴躁,站起身来,想越过何苗坐到里边的位置去。
可就在此时,马车忽地一个急刹,她身子前倾,踉跄了几步,脚已退到了车门边缘,身子因惯性后仰,眼看就要摔下去,何苗便忽地使出念力,将她牢牢吸住,再一把拖了回来。
何苗嗔怪,“说了让你小心些。”
她一阵后怕,站稳了身子,便想要骂车夫。
何苗听见外边有嘈杂声传来,便一把拉住她,低声询问车夫,“陈伯,外边出了什么事儿了?”
陈伯也是惊魂未定,低声回禀,“夫人,前面来了五六辆马车,为首的那辆撞上了咱们前边的车。”
何草仍有些恼怒,“车与车之间尚有一段距离,车速不快,前面的车停下了,你也不至于直直撞上去吧,为何要急刹?”
不等陈伯说话,外边便响起了一把尖细的嗓音,“里边坐着的是什么人?撞了我家小姐的车,连脸都不打算露吗?嗯?”
这“嗯”的尾音拖得老长,拿腔拿调的,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压与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