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等待着。
“您知道罗伯特·安得海是谁吗,警司?”大卫问道。
“你来告诉我吧,先生。”
“罗伯特·安得海是我妹妹的第一任丈夫。他几年前死在了非洲。”
“这件事就这么肯定吗,亨特先生?”斯彭斯立刻问道。
“非常肯定。是这样的吧,对不对,罗萨琳?”他转向她。
“噢,是啊。”她马上说道,似乎有点儿喘不过气来,“罗伯特是发烧死的——黑水热[1]。实在太让人难过了。”
“有时候四处传播的说法也不一定都是真的,克洛德太太。”
她一言不发,眼睛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她哥哥。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
“罗伯特死了。”
“从我所掌握的消息来看,”警司说,“这个叫伊诺克·雅顿的男人自称是已故的罗伯特·安得海的朋友,同时他还告诉你,亨特先生,说罗伯特·安得海还活着。”
大卫摇了摇头。
“胡说八道,”他说,“完全是一派胡言。”
“你可以肯定地说罗伯特·安得海的名字没有被提起过吗?”
“噢,”大卫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提到过啊。这个可怜的家伙认识安得海。”
“这里面就没有——敲诈勒索的可能吗,亨特先生?”
“敲诈勒索?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警司。”
“你真的不明白吗,亨特先生?另外顺便问一句,只是例行公事啊,你昨天晚上人在哪儿——这么说吧,在七点到十一点之间?”
“警司,假如我也只是例行公事地拒绝回答呢?”
“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儿孩子气吗,亨特先生?”
“我不觉得。我不喜欢——我一向不喜欢被人胁迫。”
警司心想这倒有可能是真的。
他以前就了解像大卫·亨特这样的证人。这种证人会因为有点不爽便成为调查的阻碍,而绝非因为他们有什么事情想要隐瞒。仅仅是要求他们说明一下自己的来去行踪似乎就会激起他们充满敌意的自尊心和愠怒的情绪。他们会故意尽己所能地给法律制造各种麻烦。
尽管斯彭斯警司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公正的人,并且引以为豪,但他来牧羊人庭院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坚信大卫·亨特是杀人凶手。
而现在,他第一次感到有些拿不准。大卫公然反抗时那种极其孩子气的样子反倒唤起了他心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