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紧黏着她。她欣然跟我走回镇上,因为她也很明理,晓得当时自己的意图已经受阻,达不成了。她并没有放弃,只不过将行动往后推迟而已。这点即使她没说,我也知道。
其他细节我就不赘述了,这又不是纪事表,所以没必要描述那个别致的西班牙小镇,或者我们一起在她旅馆里吃的那顿饭,以及我偷偷命人把行李送到她住的那家旅馆去等等。
不,我只写重点部分。我知道得要紧黏着她,直到某事发生,直到突破她心防,让她投降为止。
诚如我所说,我紧跟着她,寸步不离。当她要进房间时,我说:“给你十分钟,然后我就进来。”
我不敢给她更长的时间,你要晓得,她房间在四楼,搞不好她会不顾“为别人着想”的教养,结果虽没从悬崖跳下海,却从房间窗口跳楼,事后让旅馆经理为难。
嗯,后来我进了她房间,她已经上了床,靠在床上坐着,浅金色头发往脑后梳去,没再遮到脸上。我不认为她看得出我们这样做有什么奇怪,我自己就没看出来。旅馆方面怎么想,我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我那天晚上十点钟进了她房间,第二天早上七点才离开,我想,一定会只想到一个结论。但我管不了这许多了。
我是去救一条人命,还管他什么名誉。
嗯,我坐在她床上,然后我们谈起来。
我们谈了个通宵。
一个奇怪的晚上,我从来不知道会有这样奇怪的夜晚。
我没有谈她的苦恼事,不管那是什么事。我们反而从头开始谈起:壁纸上的淡紫色鸢尾花,空地上的小羊,车站旁边山谷里的报春花……
谈了一阵子之后,就只有她在讲,我没说话了。对她来说,我已经不存在,只不过是个宛如人类的录音机,让她对着讲话。
她就像在对自己,或对上帝讲话般谈着,你明白的,就是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或强烈的感情,纯粹只是在回忆,东扯一点西扯一点,逐渐组成人生,犹如把重点事件连结起来。
当你细想,就会觉得我们人选择去记住哪些事是个挺奇怪的问题。说选择,当然是一定有,不管你是否意识到。不妨回想一下童年时代,随便哪一年好了,你记得的大概有五、六件事,也许都不是重要的,但为什么偏偏在三百六十五个日子中,你只记得它们呢?其中有些事甚至可能在当时对你根本没多大意义。然而,不知怎地,这些记忆却很持久,在之后的那些年里一直跟着你……
就是从那天晚上起,我说自己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