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下都美,只有双手例外。她的头发很迷人,真希望我也有金红色的头发。”
“她的头发长到过腰。”弗农说道。
他发现乔是个好同伴,相当不同于他先前对“女生”的概念。她讨厌洋娃娃,从来不哭,就算没比他壮,至少也跟他一样强壮,而且面对危险的运动时毫不迟疑,也乐意参与。他们一起爬树、骑脚踏车、跌倒、受伤,还在暑假期间合力摘下一个黄蜂巢——不过,与其说是因为技巧好,还不如说是运气好。
面对乔的时候,弗农有话可说,也确实跟她很聊得来。她为他开启了一个奇异的新世界,这个世界里会有人跟别人的丈夫或妻子私奔,这个世界有跳舞、赌博与讥讽。她曾经抱着一种强烈的、充满保护心态的温柔爱着她母亲,几乎让母女角色对调了。
“她太心软了,”乔说道,“我不会那样心软。如果你心肠软,别人就会欺负你。男人是禽兽,不过如果你先像禽兽似的对他们,他们就都乖乖的了。所有的男人都是禽兽。”
“这样讲很傻,而且我不认为这是真的。”
“那是因为你自己将来会变成男人。”
“不,才不是这样。无论如何,我不是禽兽。”
“你现在不是,不过我敢说等你长大就会变成那样。”
“可是你——乔——你总有一天要嫁人的,到时候你就不会认为你丈夫是禽兽了。”
“我为什么要嫁人呢?”
“呃……女生都会嫁人的。你总不想跟克拉比崔小姐一样当老处女吧。”
乔动摇了。克拉比崔小姐是一位老小姐,她在村子里非常活跃,非常喜欢“亲爱的孩子们”。
“我应该不会变成克拉比崔小姐那种老处女,”她语气微弱地说,“我应该会……喔!我应该会做些别的事情,拉小提琴、写书,或者画某些了不起的画。”
“我希望你不会去拉小提琴。”弗农说道。
“那其实是我将来最想做的事情,弗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音乐?”
“我不知道。我就是讨厌音乐,它让我心里充满恐怖的感觉。”
“多么古怪啊。音乐给我的感觉很好。等你长大以后,你要做什么?”
“喔,我不知道。我想娶个非常漂亮的人,住在普桑修道院,然后养很多马还有狗。”
“真是乏味,”乔说道,“我觉得那样一点都不刺激。”
“我不觉得我希望事事都很刺激。”弗农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