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了争那微薄的圣宠在后宫大开杀戒,手上沾满血腥。
结果呢?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惨遭帝王的厌恶与嫌弃。
一条白绫一杯鸩酒赐死还是幸运的,眼一闭,便脱离了苦海。
可那些被打入冷宫饱受磋磨的,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自尽,就是藐视皇权,连带着娘家满门都要受牵连。
死不了,便只能苦熬到油尽灯枯的那一日。
她不知道孝慈皇后当年是用怎样的胸怀容纳高祖皇帝那三宫六院的。
或许她在夜深人静独守空房之时,也曾后悔自己背弃夫婿,入宫伴驾吧。
“姑娘,快到陵园了,需要奴婢先行一步打点守陵之人么?”
外面传来青兰的询问声,拉回了云卿恍惚的思绪。
她急忙从帝王怀里退出来,掀开侧边的帘子一看,已经到了山脚下。
如今她与裴玄和离之事并未公开,她不能就这么大张旗鼓的与君主携手祭奠亡父。
犹豫几许后,她试着开口道:“此处风景秀丽,陛下不妨四处转转,容臣女去家父坟前烧些纸就下来。”
萧痕定定的望着她,淡声道:“朕此次前来,也是为了祭拜永宁侯,一块去吧。”
云卿紧抿起唇角,陷入了犹豫之中。
帝王乃天子,只需跪天跪地跪父母,连师长都无需行大礼,如何能去祭拜她的父亲?
“君拜臣,这于礼不合,家父恐怕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福气,还请陛下三思。”
萧痕未回应,只静静地注视着她。
等将她看得不好意思,微微别过头后,这才掀帘对着外面的程霖道,“你先过去清场。”
程霖应了一声是,打马朝山上奔去。
云卿见他铁了心要登山,便不再劝说。
她父亲病重之时,先帝都曾亲自驾临侯府探过病,这人是晚辈,还能比他父皇更贵重不成?
车夫已经换成了冥起,他正准备继续驾马,帝王突然开口道,“等等。”
止住冥起甩鞭的动作后,萧痕回头望向靠在车壁上的小姑娘。
“外面风景秀丽,陪朕走一走吧。”
云卿撇撇嘴,嘀咕,“您又没出去瞧过,怎知风景秀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