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小姐说:“你们很担心你们的妹妹安西娅,对吗?”
“唉,是啊。她的精神一直有些错乱。她年龄最小,而且很娇弱。最近,我想她的情况越来越差了。她做事不知轻重,时不时会莫名其妙地兴奋,对应该严肃对待的事情发出神经质的大笑。我们不想——呃,把她送到什么地方去——您知道。我想她应该接受治疗,但我觉得她不愿意离开家。毕竟,这是她的家。虽然有时候……非常艰难。”
“生活中总是有艰难的时候。”马普尔小姐说。
“拉维妮娅说要离开这里,”克洛蒂尔德说,“说要再到国外生活。我想是去陶尔米纳 [1]。她和她丈夫去过很多次,感觉很开心。她跟我们一块儿住了好多年了,但她似乎很渴望出门旅行。有时候我会想……有时候我觉得,她不喜欢跟安西娅住在同一屋檐下。”
“哦,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说,“我听说过很多相似的麻烦事。”
“她怕安西娅,”克洛蒂尔德说,“很明显她怕她。真的,我一直跟她说没什么可怕的。安西娅只是有时候有一点傻,您知道,她想法古怪,说话也奇怪,但是我不觉得她有危险性……呃,我是说……哦,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说做什么危险的事,或者离奇、怪异的事。”
“从来没出现过这种麻烦事吗?”马普尔小姐问道。
“哦,没有,从来没有这种事。有时候她会神经发作,变得厌恶他人。她嫉妒心很强,您知道,在很多事上。嫉妒,大惊小怪的。我想不明白……有时候我觉得最好卖掉这座房子,彻底离开这儿。”
“您很痛苦,对吗?”马普尔小姐说,“我想我可以理解,带着过去的记忆住在这里,对您而言非常痛苦。”
“您了解这种感受,对吗?是的,我看得出来您能理解。没人能帮我。我脑子里总想着那个讨人喜欢的可爱孩子。她就像我的女儿,虽然她是我最好朋友的女儿。她非常有才华,是个聪明的姑娘,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在艺术课程和设计方面都很出色。她做了大量的设计,我很为她骄傲。然而,卑鄙的恋爱关系,那个折磨人的家伙。”
“您是说拉斐尔先生的儿子,迈克尔·拉斐尔?”
“是的。如果他从未来过这里就好了。他本来好好地待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是他父亲说想让他来看望我们,于是他就来了,跟我们吃了一顿饭。您知道,他确实长相英俊。但他是个可悲的流氓,一个有犯罪记录的人。他蹲过两次监狱,跟女孩子们的关系很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