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啊,这个嘛,显而易见!我是个容易受打动的人,希望能促成一段良缘,而不是阻碍它发展。朋友,为了查尔斯·卡特莱特的荣耀,咱们两个必须通力合作。难道不是这样吗?等案子一结束——”
“‘如果’——”萨特思韦特保守地说。
“‘等案子一结束!’我不允许自己失败。”
“从来没有失败过?”萨特思韦特探问道。
“有那么几次,”波洛不肯低头,“在某个短暂的时期内,我是你所谓‘领悟力很差’的人。我发现真相的速度没有那么快。”
“但你完全没有失败过吗?”
萨特思韦特之所以追根究底,纯粹是出于好奇。他想知道……
“好吧,”波洛说,“就一次。很久以前,在比利时。我们别说这个了……”
萨特思韦特的好奇心(和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于是顺着台阶改变了话题。
“就这样吧。你刚刚说,等案子一结束——”
“查尔斯爵士会结束这个案子的。这是关键。我只要从旁扮演好助力者的角色,”他摊开双手,“时不时这里那里点拨两句,两句就好,只给提示,绝不多言。我不求声名加冕,我已经功成名就了。”
萨特思韦特饶有兴味地分析他这个人。这个小个子男人无知且狂妄,无比自大,让他暗暗发笑。但是,他却不会妄下断言,认为这个男人仅仅是自吹自擂。英国人通常对自己做得好的事很是谦虚,有时对自己做得差的事反而很得意,但拉丁人[1]往往对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更真实的欣赏之情。若是他很聪明,他便没有理由掩盖这一点。
“我想知道,”萨特思韦特说,“我十分好奇,你自己又希望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呢?你追我赶的刺激感?”
波洛摇摇头。
“不,不,不是那个。的确不错,我像猎犬一样,嗅到踪迹后便兴奋不已,而一旦发现踪迹,就无法自拔,一心只想找出猎物。但事实不仅如此……我还有种,怎么说呢,有种追寻真相的激情。世上再没什么能像真相一样奇特、迷人又美丽……”
波洛语毕,二人一阵沉默。
接着,波洛拿起萨特思韦特小心抄写的七人名单,大声读出来。
“戴克斯太太,戴克斯船长,威尔斯小姐,萨特克里夫小姐,玛丽·利顿·戈尔夫人,利顿·戈尔小姐,奥利弗·曼德斯。”
“是啊,”他说,“真是引人深思,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