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情人到了——在癫狂的丈夫出发去镇子另一头的医生家以后,又或许是她自己清醒了过来。不管怎么说,她一醒过来就逃走了,一刻也没多留。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说得通了。所以凯尔文才会坚信自己杀死了海伦,所以那些白天就收拾好的衣物才会消失无踪,所以之后的来信才会看起来如假包换。就是这么回事——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
格温达语速很慢地说:“但这解释不了凯尔文为什么会说他在卧室里掐死了她。”
“他情绪太激动,没办法记清楚这一切发生的确切地点。”
格温达说:“我愿意相信你。我也想去相信⋯⋯可是我仍然确定⋯⋯相当确定,我往下看的时候,她是死了,确实死了。”
“但你哪儿能说得准呢?那时候,你不过个三岁的孩子。”
她看着他,面色诡异:“我可以明白的——比成年人更容易明白。就像狗,它们明白死亡并且会掉头狂吠。我觉得孩子们⋯⋯明白死亡⋯⋯”
“这毫无意义,根本不切实际。”
前厅的门铃响起,打断了贾尔斯的话。他说:“是谁呢?”
格温达突然醒悟过来:“我都给忘了。是马普尔小姐,我邀了她今天过来喝茶。在她面前,咱们就别讨论这件事了。”
2
格温达本来担心喝茶的时候,自己会被瞧出什么端倪来——不过幸好,女主人这副语速过快、精神亢奋,还有点儿强颜欢笑的样子,马普尔小姐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她自顾自地说个不停——能待在迪尔茅斯,她特别开心,还有——这不令人兴奋吗?——她朋友的朋友给自己在迪尔茅斯的朋友写了信,所以她接到了不少本地住户的热情邀请。
“能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外地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亲爱的,只要他认识一些积年的老住户。比如说,我马上要去跟费恩夫人一起喝茶——她丈夫生前是本地最好的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那真是一家老式的家族事务所,现在是她的儿子在经营。”
念叨着家长里短的轻柔话语仍在继续。她的女房东为人特别好,让她住得非常舒适——“还有真正的美味佳肴,她在我的老朋友班特里夫人家里做过几年厨娘——她不是英国人,不过她的姨妈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她和她丈夫假日时会到这边来——所以她知道不少本地的家长里短。哦,顺便问一句,你对你的花匠还满意吗?我可听说本地人都知道他老是偷懒——说得多做得少。”
“他就爱喝闲茶聊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