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那儿干号着,嘴巴徒劳地张开,但就是吐不出来。他真的喝过头了,我想这真是个不懂得节制的人啊!
瘦子说:“不要吐到车上面,要吐到下面吐去。”
穿棉夹克的和穿皮装的一边捶着风衣的后背一边回答:“啊吐,啊吐到车上又又又怎么样?”他们的舌头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
因为我的位置处在后面三个人与前面两个人的中间,感觉后面的话好像是通过我传达给瘦子的一样。前面又有话通过我而传到后面来。“最好把他弄到窗口上,这样也好醒酒,啊对?”瘦子的语气平缓了许多,他想,如果闹下去,显然对他是不利的。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对方却是三个。那我呢?显然不可能站在瘦子那边,因为我是一个乘客,而且他也闻到了我身上的酒气。看来他不想跟醉鬼们纠缠下去,他还要做生意。但他们并没有按照瘦子的说法去做,穿风衣的还在“嗷嗷”地叫着,他心里难受,但谁听了谁也替他感到难受。
我把双手从屁股底下抽出来,座位已经被暖热了。我摸了摸冻僵的脸颊,心里想我是不是老了。我所在的公司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公司,但非要把业务做到成都去,并由此要占领整个西部市场,真是白痴一样。而我在公司里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色,跟我一同前往的,还有几个白痴,他们把成都之行看成了一件大事。而我也真的不想去什么成都。
“真的,我并不想去成都,其实……”
我还没把话说完,老马他们就打断了我:“不要再跟跳蚤似的跳来跳去了!成都有什么不好,啊?美女如云,你说有什么不好?”老马他们并不觉得教训别人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而是觉得吃了我的饭,就应该说我两句。这大概是那该死的友情在作祟吧!
“可,我是说,待在里面没什么前途,真的没有,其实……”
“行了行了,前途,前他妈的鸟途,我看你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前途的人。”
我目光发直,并且羞愧地吃着他们的唾沫星子。我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们总觉得这样,才无愧于我那顿饭。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分量,我抬起头,努力把话说完:“其实我觉得我挺适合当老师的,你们说,我是不是老了……”
“老了?老你个鸟!你很正常,就是你现在想去死都很正常。没问题,去吧!在成都混不下去没关系,看你做鸭挺合适的。你有前途,前途都是你的!”老马他们七嘴八舌,越说越开心。他们总觉得,非把我说得痛哭流涕,才算尽到了做朋友的责任。可我的眼泪并没有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