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最终也没有流下来。
我在座位上摸着冻僵的脸颊,心里想我是不是真的老了。站台上那几个乡下孩子正跺着双脚,冰冷的灯光打在他们苍茫四顾的脸上。我想我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去朋友那儿寻求可怜与同情的人。
“到底走不走啊?”穿棉夹克的仿佛在质问瘦子。
“就这几个人,怎么走?”可怜的瘦子回答说。瘦子的心情很不好,他的意思是最好街上所有的人都上他的车,塞得满满的,撑破最好。可现在中巴的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所以瘦子的心情很不好。
“快点回家吧,”穿皮装的不知对谁说了句,“给他找些东西解解酒,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穿风衣的人好像受了朋友的鞭策,呕吐得更起劲了。
“到底找什么东西解酒合适,啊?”穿皮装的继续问道。
这时前面驾驶座上的胖子已经转过脸,他在密切地注视着后面的动静,他相信,那个家伙真要是吐到车上,会有一场好戏演的。
“屎汤,也许屎汤能行。”
皮装听了猛然抬起头,双眼射出愤怒的光来:“谁说的?是谁说用屎汤的?”车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
棉夹克拉了拉皮装的袖子,指着干呕的人说:“是他自己说的。”在座的都听出来了。
皮装于是笑起来:“是吗?看来他还没喝多,还知道用屎汤解酒。可屎汤去哪儿找?叫我们去哪儿找呀?”
这么一说,醉酒的风衣竟“呜呜”地哭了起来。旁边的两个人不得不把他的脑袋支起来,以便他哭得像个样子。
瘦子又重新走向那帮乡下人,因为他发现,他们当中两个穿得很单薄的男孩提起行李很想上车,但被那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姑娘制止住了。只要扳倒那个四肢肥大的姑娘,问题就解决了,瘦子充满了自信。
“啊走?冷得一逼吊糟,还不走?知道你们第一次来,没的关系,谁也不会宰你们的,跟公交一个钱,正儿八经的,一人一块,相信我,肯定不会把你们拉到半路丢下的,我们还要做生意,啊是?好吧,来来来,快上快上!”
但是那个坚贞的姑娘别着头似听非听,死活不理他。瘦子只好来鼓动其他人,可还没等他开口,孩子们就开始警觉地朝后面躲,这群小鸡根本不敢正视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老鹰,他们被吓坏了。我在车里看到这一幕,无奈地摇摇头。
车后面那个穿风衣的人开始歇斯底里地叫嚷开来:“到底是谁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