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最爱的面片汤,有肉汁哦,面粉用细绢筛过,很细嫩的,你尝尝。”
温行溯接过瓷碗放在地上,握住冯蕴的手,紧紧的,好似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又只得一句。
“你怎么来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冯蕴摇头。
想笑,可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我有吃有喝有人侍候,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话说得很没有底气,一个身陷囹圄的人,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如何照顾自己?但温行溯温和地笑着,好像没受一点委屈。
“我很好,腰腰不要操心兄长。”
他毫不掩饰的关切,在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里,深刻、锐利,悄无声息地传递给冯蕴,全是温柔。
二人静静对视,许久不说话。
可目光交接,又好似说了千言万语。
冯蕴突然低头发笑。
笑着笑着,喉头便哽咽了。
“没料到,我和大兄会在此处相见。”
温行溯抬起手想拭她的眼角,又想到自己的手很不洁净,于是将手收回来缩在袖下,低低地道:“不要难过。至少我们都活着。”
天灾人祸,战乱连年,无数人在默默死去……
冯蕴听懂了温行溯的安慰。
因而更是疼痛。
这是温行溯啊。
大齐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正直端方的信州守将,多少人崇拜、敬重的英雄,居然被裴獗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日复一日。
“大兄。”冯蕴突然张开双臂,像小时候那般看着温行溯,眼里带着水雾,双颊粉艳艳的:“我想抱抱你。”
温行溯愣住。
腰腰早就长大了,不是年少模样,且不说他是没有血缘的继兄,就算是嫡亲的兄长,还是要顾及男女大防的。
温行溯很是犹豫。
可腰腰那双湿漉漉的眼里流露出的不安,再想她在敌营里所受的苦楚,这些日子以来的孤苦、无助,他心疼得恨不能马上带他离开……
“腰腰,大兄无能。”
“不是你的错……”冯蕴抬手捂住他的嘴巴,顺势半跪下身子靠上去,张开双臂将温行溯牢牢搂住,头埋在他的颈窝。
“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