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了好几段流畅的话,有点满足和开心,她接着认真道:“你给了、我选择、的权利,是我,我安然、选择愿意。你不用有罪恶感,也用不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六点。
虹姐在家楼下见到了如约找来,却不知道等了多久的安然。
七月初的天,很热。
安然像是觉不出热,也像是习惯了。
坐在她家楼下的凉椅上,还是那身衣服,那个包,那双鞋,手机却不是了。
最新款。
她戴着耳机,对发出亮光的手机念念有词。
余光看到了虹姐,摘掉耳机起身,对虹姐笑笑。
虹姐压下被安然反复劝慰,该下去却怎么都下不去的罪恶感,走近找话聊,“这手机是赵总给你买的?”
安然笑笑点头,说耳机是,手机里下载的软件,还有包里的练习资料,都是赵晓倩给她的。
虹姐隐约找到了压下自己罪恶感的机会,“我给你钱好不好,不管这件事结果怎么样,我都给你钱,十万行吗?不然二十万怎么样?”
“给一万二、吧。”
虹姐微怔。
安然说实话,“手机、赵总说、给员工、配的。医药费、她没找到、合适的、借口。说从我、工资里、扣。但这件事、其实不、一定能、百分百、帮到金珠、对不对?”
虹姐愣住了。
安然瞧着温软好欺负,却不是傻子,相反,她搬过很多次家,换过很多工作,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
她听见虹姐和赵晓倩说的违约金了,高达五亿,甚至不止。
这么多钱,怎么可能是她的一晚便足以换得的。
这晚只是金珠的一次机会而已。
金珠有可能能活,也有可能……撑不下去。
撑下去,她能待一段时间,撑不下去……她想把欠赵晓倩的医药费还给她。
安然不知道她的语出惊人再次惊住了虹姐,缠绕了耳机,把这辈子用过的最贵的,也是阔别很多年的崭新的,不是二手的手机珍重放进包里,“今晚、我会努力,事后、请给我、一万二吧。”
她抿了抿唇,问呆愣住的虹姐,“请问、我需要、换身衣服吗?”
要换。
虹姐带她去了造型改造室。
杜杉月是黑长直,她也是,不用改。
洗了散下来,画上杜杉月之前参加舞蹈综艺画的很浓的舞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