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破,站在原地笑而不语。
隔了会儿,老劳点点头道,“刚到三天就把这些数据背得滚瓜烂熟也算有心了。”
老吕这才说:“从数据看问题,芦沟村的穷应该有深层次原因。第一劳动力居然比贫困人口还少,有悖常理;第二在外务工比例不到劳动力的百分之十,与全省平均比例相差老大一截;第三人均耕地面积3亩多还是可以的,但只种植小麦玉米肯定不行,撂荒土地400多亩更是惊人,还有那些林地、草地闲置着,难道不能做做文章吗?不从思想根源上解决问题,穷的会更穷。”
听话听音,老吕显然带着很大的倾向性。
白钰道:“主观上的确存在消极、懒惰、依赖国家扶持等心理,但客观上有两大因素制约芦沟村脱贫制富。一是为保证国家生态保护区水源、空气等方面质量,包括芦沟村在内的附近村庄都不允许发展工业,不准搞水产养殖,农业靠天吃饭,农副产业需要对市场远景的精准判断,平心而论这一块苠原地区老百姓做出了牺牲,国家补偿是应该的;二是交通始终是瓶颈,来的那条路两位都体会到了,平原地区半小时车程这里要开一个多小时,修路费用高昂,路面维护费用更高,落石、滚石、泥石流隔三岔五,货车司机都不敢出入哪里谈得上发展?”
老劳语气飘忽地说:“芦河的种种制约确实难以克服,真是守着金山讨饭吃啊。”
“白乡长从京都下来的,说说看如何打破目前僵局,替芦沟村、苠原乃至商林闯出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老吕盯着白钰问道。
白钰诚恳地说:“如果刚上任三天的我就夸夸其谈,就违背了实践出真知的原则。老劳夸我数据背得好,这仅仅是芦沟村的数据,要是问我别的村还有整个苠原的情况,我没法回答,所以……”
“大致思路总有吧?”老吕紧紧扣住主题不放,“从京都、从省外局外角度观察当地贫困状况,进而思考、探索一些想法,随便聊聊,我和老劳主要来调研野生核桃市场的,没关系。”
这会儿还强调自己是市场调研员,让人啼笑皆非。
话说哪有批发商这样咄咄逼人向副乡长提问?
白钰长长沉吟,然后道:“那我就抛砖引玉,不成熟、不全面之处请各位指正。首先前提是承认芦山地区作为国家生态保护区屏障付出经济发展滞后的代价,不单是扶贫资金,本质属于生态补偿资金,不是国家或省市赏赐给我们的,是我们应得的,全局一盘棋嘛。”
“认同你的说法。”老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