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首道。
“这笔钱用在哪里?我想着眼长远的话应该侧重两个方向,一是抓好基础教育,一个校舍破破烂烂、没有完整教学体系、留不住教师的学校决定了这个地方不可能真正发展,因为素质和知识水平的整体提高无法通过外力,唯有教育!我不知道县城需要多少教师,但我知道芦沟村需要起码一个教师,可他坚守了二十多年还没去掉‘代课’身份;”白钰道,“二是建立健全农副产品加工产业链,刚才那个所谓村办核桃加工基地其实就四个人,采摘的时候一起拿着长竿到野外采摘;回来又一起加工处理,说穿了等于家庭作坊效益极低且严重浪费劳动力……”
老吕似笑非笑:“浪费劳动力吗?白乡长了解野生核桃的处理工序?”
白钰张口就来:“很麻烦,首先要褪皮;然后泡到水池里捡出浮在水面的没肉果子;再然后捞出实籽进行日晒脱水、消毒;二次泡水除去瘪籽——这个步骤最需要技术,纯粹靠眼力,象我们外行盯着看五分钟就眼花了;最后……”
“最后去麻、高温消毒!”老吕接着道,掩饰不住惊讶地问,“想不到京都下来的年轻人还懂野生核桃处理工序,村民告诉你的?”
“网络,”白钰轻飘飘解释道,但他真没想到省直机关领导也熟知工序,试探道,“老吕收购核桃也参与后期加工吧?”
老吕微笑,无限感慨地看着远处山脉说:“我也是山里出来的,小时候为了攒学费经常站在树杈上采摘核桃,4米多长的竹竿一直举在手里不停地砸挂,一天下来累瘫了就拿5块钱,辛苦半个月才能凑齐学杂费。”
“噢,真没想到……”
老吕还是微笑:“看来我们彼此之间都缺乏足够的了解。”
老吕没继续追问,话题至此结束。来到村北,老吕建议老劳和小常一组再跑几家贫困户,他则和白钰实地看看撂荒的田地。
老劳明知老吕要与这位年轻的副乡长单独谈话,也无可奈何,市领导还是比省领导低半个头啊。
行走在一望无垠的荒地里,老吕时而俯身抓把泥土闻闻,时而下意识揪掉一簇杂草,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
“可能你在城市长大,体会不到地道农民出身的人对土地的热爱,”老吕坐到田埂边怅然道,“看到空地就忍不住种点啥,不管气候条件多恶劣非得把它伺弄活了,吃苦流汗受累都觉得理所当然,这才是中国式农民!”
白钰叹道:“这一带农田施肥、撒农药都受限制,有时想想,觉得老百姓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