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落,他策马过去及时拽了人一把,这才没有酿成惨剧。
不过他因此失去了原本志在必得的第一,只拿到了第四。
等到颁奖仪式,他远远便瞧见沈嵘的位置空了,回家后不出意料被叫到书房罚站了一整晚。
沈嵘第二日早起去公司开会,进书房拿文件的时候,他已然困得站都站不住。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父亲朝自己走近,问他站了一夜反省清楚了没有。
他实在不知自己应当反省什么,硬着头皮说没有。
沈嵘被他气笑了,轻蔑地评价他不仅软弱无能,还喜欢善心泛滥。
某些时候,沈流云觉得沈嵘这句话并未说错。
他就是因为这份多余的软弱和无用的善心,才会在不该在意的事上过分惦念,才会在本该舍弃的事上难以割舍。
就像现在,他说:“我今天在蛋糕店遇见了我母亲,她买了一个蛋糕给她的继子。那个蛋糕上有她以前答应给我买,但没有买的糖。”
他想要的、不甘的,只是糖果吗?
沈流云的语气太过平静,好似仅仅在讲一件普普通通的、轻若羽毛的事,但这片羽毛落在闻星的心上,却重得好似陨石砸落,形成一个烈火焚烧过的焦黑坑洞。
家里的暖气明明开得很足,可依然无法让沈流云的身体温暖起来,空气里似乎有无形的悲痛在流动,那东西笼罩在沈流云的周身,将他困住了。
闻星用温热的指腹抚过沈流云的脸,试图让他温暖一些,并轻声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错。”
大人总是轻易给出承诺来作为奖赏,但是否兑现全凭心情,还时常指责孩子斤斤计较。
可食言的是大人,该反省的也应该是大人。
闻星不禁想到那出沈流云不能理解的芭蕾舞剧,那里面同样有着一对关系畸形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