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懒虫们,我已经起床好几个小时了。”
那当然是她自己的事。医生都要很早就吃早餐,他尽职的姐姐则要为他准备茶或咖啡。然而,这不是打扰睡意正浓的邻居的理由,而且早上九点半并不是拜访别人的合适时间。
梅根迅速溜回屋子,进了餐厅。我估计刚才艾米·格里菲斯打断了她的早餐。
“我说过我不进去。”艾米·格里菲斯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强迫主人在门口聊天要比进屋谈话好一些。
“我只是想问问巴顿小姐,有没有多余的蔬菜放到我们在主路上设立的红十字会施舍摊上。如果有的话,我就让欧文开车来取走。”
“看来你一早就出门了啊。”我说。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艾米说,“这个时间比较容易找到你想找的人。接下来我要去找派伊先生,中午去布兰登家。差不多就是这条路线。”
“你精力真充沛,我听着都觉得累。”我说。恰在此时,电话铃响了,我回到客厅去接,剩下乔安娜含含糊糊地与她谈论大黄和法国豆,暴露出自己对菜园的无知。
“哪位?”我冲着听筒问。
电话那头先传来一声困惑的深呼吸声,接着是一个女性的声音,语气中透着怀疑,感叹了一声: “哦!”
“哪位?”我又用鼓励的口气问。
“哦,”那声音又说,然后含含糊糊地问,“是不是——我是说——是不是小弗兹啊?”
“是小弗兹。”
“哦!”这次显然是准备说话的口气。对方又小心翼翼地问: “我可以跟帕特里奇小姐说一句话吗?”
“当然可以,”我说,“我该告诉她是谁打来的呢?”
“哦,告诉她是安格妮斯,可以吗?安格妮斯·华戴尔。”
“安格妮斯·华戴尔?”
“是的。”
我忍住想说“你是唐老鸭吗” [1] 的冲动,放下听筒,冲正在楼上忙着的帕特里奇喊叫。头顶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
“帕特里奇,帕特里奇。”
帕特里奇出现在楼梯口,手上抓着一只长拖把,一成不变的尊敬表情后面,难掩“又怎么了”的不耐。
“有事吗,先生? ”
“安格妮斯·华戴尔打电话找你。”
“什么?”
我提高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