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两人说些什么。在那个老道身侧,还有一名头发半黑的干瘦道士,相貌清俊古奇,可神态冷峻,跟授剑峰晋语不相上下。
就这么一瞥,元殊真人若有所觉。
他蓦然抬头,朝戒律峰后山方向,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随即又将头垂下,只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显然,他已经发觉,一定是钓鱼叟在耍宝,故此不予理会。
另一个有所觉察的,则是那白胡子老道,但他只瞟了元殊真人一眼,也把头低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
林隐道:”他们两个发现我们了吧?”
钓鱼叟呵呵一笑道:”再教你小子一个乖,是三个。”
林隐一怔,凝神再朝烛阴镜里望去,依旧没有发现。
钓鱼叟道:”你别找啦,那人就是那个老书生,方才第一个察觉的就是他。那时候我的烛阴镜还没对着传道峰呢,他就冲着这儿瞄了一眼。”
林隐惊奇道:”难道说他的修为比元殊真人还要了得?”
钓鱼叟哼了声道:”天沙岛岛主古游通,成名多年的人物了,如今只怕也是化神期后期的高手。嘿嘿,不过这老东西当真会卖乖,想来是怕自己天沙岛一方讨不回公道,居然还拉扯着东海上清观的俩老杂毛一起来壮场面了。”
林隐这才知晓,原来来的不只是天沙岛一方势力,那俩老道竟也是东海一处修行地的顶尖人物。
林隐虽然看见了大殿里的情形,无奈还是听不见这些人在说什么。
于是,他凑到钓鱼叟跟前,笑嘻嘻地说道:”老头,你说光这么看着,却不晓得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岂不是比什么也见不着叫人更难受?”
钓鱼叟猜到林隐心思,故意慢条斯理的摇头道:”不难受,我老人家一点也不难受。他们说话的地方离这儿才几十里远,我老人家想听自可以听个真切。”
“可我却什么也听不见啊!”林隐道:”不如你将他们说的转述出来,也好让我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钓鱼叟蹲在山巅上,皱起眉头道:”不是我不肯,施展‘闻风动’的法门跟用‘传音入密’一样都是耗气力的活,我老人家又没什么好处,这个——”
林隐闻弦知意,心中暗骂这个老头趁火打劫,嘴里连忙应道:”您老人家帮我们这个大忙,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您是不是?这两天若八斤再来了,便叫他下次多带几样您喜欢的好菜,我再亲自去翠玉潭捉两条活鱼过来,也省得您老干看着不敢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