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严褚倏然皱眉,不由得想起了今日早晨,同高家父子两相携而来,一脸风轻云淡的罗笙。
后者没事人一样,仿佛昨夜大殿上请求他赐婚的是另一个人一样,相比于他,唐延的模样就更凄惨一些,唐尚书可能是怕他亲自动手,将宝贝嫡子揍出什么问题来,因此赶在了他的前头请了家法。
而罗笙面对他冷得不行的脸色,只是笑,意味深长地留了一句:若不是臣凑了这么一回热闹,皇上哪能心愿得偿?
一时之间,他竟分不清,到底是罗笙的演技太好,还是真的确有其事。
小姑娘闷声闷气在他胸口埋着,严褚轻笑,掂了掂手中重量,旋即啧了一声,有些不满地皱眉,“怎么在高府待了一月,瘦了许多。”
“没有的事。”元欢早习惯这人动不动嫌弃就要拿她不好好喝药用膳说事,因此没有过多解释,只用有些冰凉的鼻尖蹭他冒出些青黑胡茬的下颚,问:“皇上与兄长说了些什么?”
严褚对她亲昵的小动作受用不已,他伸手摩挲着元欢玉颈上的红痕,很是愉悦地眯了眯眼,“帝后大婚事宜,朕已交礼部着手操办。”
元欢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当即抬头,正撞上他铁一样冷硬的下颚,她咬上舌尖软肉,有些懊恼地轻嘶一声,旋即含糊地应:“会不会太匆忙了些?”
她说话声有些磕绊,“昨夜罗首辅和唐四才闹了那么一出,今日就传出这样的消息……不大好吧?”
她不是很懂朝堂上的事,但也知这事要成,估计得费不小的力,不说别的,光是她这张脸,便足以让一些老臣大惊失色。
严褚眸底的墨色如潮水般涌现,他长指挑起小姑娘鬓边一缕乌发,声音带着些危险的暗哑,“后悔了?”
这时候,后悔了?
元欢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当即有些无辜地摇头,两条细长的胳膊如花枝一样缠上他的腰身,同时任他虚虚地揽着。
“我只是怕……这事太后娘娘可知晓吗?”
许是两人挨得近了,馥郁的玉兰香将他身上的淡雅竹香尽数压下,从严褚的角度看,恰恰能将小姑娘颤动的睫毛和有些不安的神情扫入眼底。
这个话,元欢其实不该问。
她和苏太后的关系实在是不好到了极点,从前无所忌惮,所言所行皆撞在这位雍容华贵,出身大家的太后枪口上。
这会乍一听礼部已经开始筹备大婚,元欢心里难免发虚。
严褚垂首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