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让在情人谷景区陪客人,孙婧立刻给他打了电话,施主说自己正在忙着,没等孙婧说完就挂了电话。
既然施主没态度,孙婧到企业走一走,对名单上的困难职工进行一次抽查核对。整整一周的时间,她都在基层走访,所到之处,一些部门和企业领导虽然笑脸相迎,但谈到具体问题时,都顾左右而言他。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有的困难职工是一些企业领导的亲属,有的困难职工是早已经去世的老职工,有的困难职工住在闹市区一百多米的房子,也有的困难职工在经营着不小的生意。这些困难职工大多是接续上一年的名单,就是说,这些人吃救济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尤其让孙婧惊异的是,这些名字都是经过主管部门审查后上报的。
孙婧虽然在基层企业呆过,却没不知道有这种玩法,对这种现象从心里很鄙视,有些人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是喜欢占小便宜。
她让科里起草了一个通知,让各企业重新认定困难职工名单,主要领导要层层签字确认。
通知下发的第二天,施主席就从外面打回了电话,对重新认定困难职工很不买账。
“那笔困难职工救济款要尽快下发,上级的审查很严格,我们一分钱也不能留。”施主席说。
“您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孙婧发现施主席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认为她在有意拖延。
怎么办?通知已经发下去了,要不要立刻废止,按原来的名单发钱?孙婧思来想去,有点拿不定主意。
她去了夏主席办公室,想问问他,以前遇没遇到过这种问题。
“这事得施主定啊。”夏主席说,“我们都是僚,施主才是官啊。”
孙婧听出了夏主席的话外之音,他说了不算,说了也白说,还不如不说。
她刚回到办公室,就有人把电话打进来。打电话的是一个企业的工会主席,他口口声声说困难职工的名单没法改了,希望孙婧还是按照这个名单发放救助款。
此人见孙婧态度模糊,最后说了一句:“我已经请示过施主席,他也同意按这个名单来。”
“好,我知道你的意见了。”孙婧温和结束了对话。
此人不提施主席还好,一提施主席,孙婧真生气了,这不是典型的以上压下嘛!唉中国从最大的聪明就是知道谁官大,谁有实权。如果没有问题,怎么都好说,但现在职工反映,而且问题的确存在,她倒有点不信邪了。
一个又一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