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打进来,都是重新认定困难职工有困难,向她诉苦。这个下午,孙婧接到了近二十个电话,内容基本都是一样的,连说话的口气都大同小异。
孙婧掏出了自己的记事本,把前几天走访的笔记找出来。真是太巧了,这些不想重新认定困难职工的企业,都是她在笔记上划了问号的。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虚报、假报困难职工,套取救助资金,问题的性质很恶劣。
重新认定的困难职工名单很快就报了上来,大多数企业都对名单进行了调整。孙婧马上发现了一个现象,凡是与她通过话的企业,都没有报新的困难职工名单。
她断定,这应该是施主席在背后为这些单位和企业撑腰,她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否则施主席会认为她不识数。
孙婧留下几个人,专门负责下发救助金,主管科室的其他干部重新派了下去,对打过电话的那些单位的困难职工进行逐一核实。
三天以后,核实结果全部出来了,近四十家企业报上来的近二百名困难职工不符合救助条件,占困难职业总数的46.5%!
孙婧让调查人员连夜撰写检查报告,第二天早晨,她把报告交给了刚刚从景区回来的施予让。
施主接过报告,并没有孙婧想像中那样不快.他拿着报告认真地翻看着,不时地“嘿嘿”干笑两声。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施主席说。
“让他们认真排查,把真正的困难职工报上来。”孙婧本来想说,取消这些单位和企业的推荐资格。
“杀人不过头点地,给他们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施主说着,拿起了那一摞作废的困难职工补助申请表。
“主席的意思是?”孙婧问道。
“孙主席啊,有些人需要照顾一下。”施工拿起笔,在名单上圈圈点点,“这几个企业老总打了招呼,就算了吧;这几个企业是某领导的亲属,就不要那么严格了;还有这些、这些、这些……放他们一马吧,这些职工是不困难,但也不富裕。”
孙婧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用了近半个月的精力,不过是证实了这些所谓的困难职工与施工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怎么办?坚持还是放弃?施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的工作就不存在失职的问题了。如果不马上把这笔钱发下去,大学生助学款的发放就会受到影响。
孙婧思量再三,决定忍一下,退一步。如果他现在跟施予让较真起来,大学生助学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