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满眼泪痕的欣怡收拾收拾了心情,看了看白塔山的方向,原来心里怨恨上天对她太残忍,现在又感谢上天对她的怜悯,让她回到金都的第一天,就让她见到了心里思念的亲人中的两个,她想这应该是上天对她太残忍的一种补偿吧。
在欣怡的心里,是多么地想问一声子豪你还好吗?是多么地想抱抱荣荣,但是,子豪心里的芥蒂,让她无言面对,更不敢面对儿子,所以,她想她只能看看他们的背影,默默地祝福他们开心快乐,默默地祝福荣荣健康成长。
欣怡父母亲的家就在金河区,金河区是金都市三县四区之一,紧靠城关区。从黄河铁桥西行即到。
这天,欣怡离开黄河铁桥之后,沿着滨河路一直步行到金都西站。
这一路及沿途的景点,曾留下她和郭子豪初恋时的足迹,留下他们欢快开心的笑声,留下他们青春浪漫、相依相偎的身影……
欣怡一路走来,从白马浪到黄河水车园、小西湖公园、黄河母亲雕像等等,她都会驻足停留,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心情时好时坏。
最后,在斜阳西下,红彤彤的晚霞给黄河、给南北两山、给金都市的高楼大厦、给滨河路上枯枝新芽的花草树木撒上金色光晕时,从异地他乡归来踏上金都这片土地时心情一直波动起伏的欣怡,此时得到金色晕染的河水的清新和青草花香的芬芳的沐浴,整个人在晚霞西照中显得娉婷妖娆、精致动人,光泽亮丽的容颜、曲线婀娜的身姿充满女性无与伦比的魅力风情。而从云层之间穿透过来的金色光线,更是将欣怡勾勒的如仙女下凡,显得亭亭玉立,端庄典雅,自信从容。
当晚霞收起最后一束金色光线的时候,欣怡回到了从小熟悉的家中。
母亲看到欣怡的那一刻,抱着她哭了,父亲则微笑着充满疼爱地看着,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回来了好回来了好”,而听到消息的大姐欣雯,更是风一样地连夜赶了过来,冲欣怡一阵喋喋不休地唠叨,那唠叨是对欣怡这个小妹的心疼和担心。
这时,欣怡在外漂泊了两年多的心,一瞬间找到了安放的地方。
此时的欣怡,除了亲情之外,将所有与爱有关的感情,在内心打了一道闸门封闭了起来,就是只说亲情和友情,其它一律免谈。
五一长假结束后的第一天,欣怡便走进了金都广场东面的海纳维尔家电销售公司。因为她在回金都之前,看到了这家全国知名小家电海纳电器的西北总代理招聘销售经理的启事,便在网上投了简历,并通过电话与这家公司达成了意向。
到了公司之后,与老板深谈了一个上午,最后达成共识,并于当天下午走马上任。
然后欣怡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凭借自已的能力,两年之内将公司的销售业绩翻了两番。得到了老板的肯定,并给欣怡配置了股份,使欣怡成为公司的股东之一。
此时,老板已患上了糖尿病。后来,老板因为身体原因逐渐给欣怡放权,让欣怡慢慢地挑起了重担。
2010年的时候,老板糖尿病综合症发作,彻底退居幕后,欣怡肩负起了整个公司的管理、运营、策划。
这期间,欣怡与大学闺蜜刘语嫣、张静雅取得了联系,因为三个人都是单身,再续大学期间的闺蜜三人团,几个人无话不谈,无忙不帮。人生倒也一帆风顺。
欣怡讲到这里后,对郭永昶说,“如果没有你以纳兰容若的网名添加好友,我就不会无意间通过,如果我不知道或者没记住纳兰容若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的词句的话,我也不会对对你的网名纳兰容若产生好奇,如果我不好奇的话,咱么就不会去聊纳兰容若的词,如果不聊的话,我也就不会在夜里做很久以前我遭遇过的那些惨事,如果没有这些,我和你也就不会相识……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这或许都是我命里注定的吧,正如我离开金都两年都后刚一回来,根本没想到会看到郭子豪和我儿子,但是,偏偏就那样巧合地让我看到了,你说,这不是我命的是什么呢?”
郭永昶听完欣怡的讲述后,内心一阵唏嘘。要说欣怡有错吗?没有,那样的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的事,郭子豪有错吗?也没有,作为男人来说,遇到那样的事,确实是很痛苦很纠结的事,而且始终是留在心里的一个梗,那么,到底错在哪里呢?
是社会,是环境,是人性。是社会环境的不良风气滋生了人性的恶,也是权力的失控放纵了人性的恶,更有法制的不彰主张了人性的恶。因为人性的恶是人心的贪欲豢养出来的,比如小偷开始并不是小偷,而是环境风气的影响加上人力法制的不力,最后就造成了大偷大盗,甚至杀人越货。
如果社会环境良好,就不会出现偷盗,一旦发现有偷盗行为者,不仅法制会做出研判,而且道德舆论也会谴责,那么自然而然也就止于偶尔的一半次,否则,就会愈演愈烈。
自已和欣怡是同时代的人,对于上世纪的那个时候,自已作为一个男人出门时都会搭帮结伙,更何况一个女孩子?而且从九十年代中期到二00一年的时间里,当时金都市的治安更是一片混乱不堪,金都市几大黑帮在街头公然持枪火拼是司空见惯的事,更为恶劣的是两千年前后,有黑帮老大被另一黑帮在街头枪杀后,该黑帮集团组织了大规模的丧事活动,出动了上百辆轿车,数百名身着黑西装、胸戴白花的年轻人,公然在金都市招摇过市,进行送葬活动,这事惹怒了民众,也惊动了省公安厅和公安部,在省公安厅的带领下,金都市展开了一场有史以来的大规模打黑风暴(此事将在下一部书《金都风云》中详述)。由此可想而知,当时金都市的环境糟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欣怡的遭遇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也就有些见怪不怪了。
最后,郭永昶也回答不了欣怡关于命运的发问,只是对欣怡安慰道,“过去的就让他永远的过去吧,不要再想它,如果你每想一次,就又是被凌辱一次。所以,只想今后,不想过往。”
而郭永昶听到最后,对欣怡离开金都市的两年多去了哪里也有些好奇,但他最终没有问。因为人家想说肯定就说了,既然没说那就是不想说。而郭永昶不知道的是,离开金都市的两年多,欣怡给她的亲人和两个闺蜜也只是说了两个字“深圳”,其它都是迷。
欣怡听了郭永昶的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
这时,她们发现天色已大亮。
欣怡笑了笑对郭永昶说,“不好意思,打搅你一夜没有休息。”
郭永昶伸了一下腰说道,“没事,熬夜对我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只是看昨晚的样子,我还担心你走不出自已的痛苦呢,现在说出来就好多了。”
“是啊,这件事在我心里压了十多年将近二十年了。跟你说一下感觉确实好多了。”说到这里,欣怡突然话锋一转问郭永昶,“对了,有个事我想请教一下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
郭永昶不知道什么事,就让欣怡说。
然而欣怡说出来的事,让郭永昶又吃了一惊,甚至有些愤愤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