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盛元烨从她值房内走出去,大喇喇地满后宫将脖颈处的专属牙印展示一圈后,众人看她的眼神变得越发莫测了。
慕清辞读出她们表情的含义,翻译成现代语言,约莫是:“没想到慕尚宫私下里竟然是个抖S,玩得这么花。”
对此,她颇感无奈。
错怪她了,那么个大红印子可不是她非要咬的。
真要要说的话,盛元烨才是那个抖M才对。
盛元烨近来是春风得意,每日都从她的值房里神清气爽地走出去,宫女后妃看了直眼红。
这还不算,昨日他甚至提出要将折子搬她值房来批,还要被她给劝住了,当然,是用了一晚上七次来换。
慕清辞今儿请了一上午假,搁床上躺着呢。
下午到了值房,狗皇帝大发慈悲放她一马没来,倒是六尚局的采办太监安常公公来了。
她以尚宫之职总管六尚局,采办们有事都是来向她通报处理的,也是常态,无人在意。
可这位安常公公可不是一般的采办。
他进门前左右扫了一圈,见无人,这才放心地进门,转身将屋门合上。
慕清辞停了批阅文书的笔。
安常躬身上前来,先是例行公事交待宫中事务,慕清辞如常点头答应。
安常说到一半,从袖中取出一张印了特制火焰图案的火漆信箴,口里说着公事,把私事推到了慕清辞跟前。
慕清辞目光往半透明的窗纸上扫了眼,落回到那信箴上的火漆印上。
印记还是鲜的,刚盖上不久,显然没被动过。
且印记图案无误。
慕清辞颔首,“知道了,你做得不错。司珍局要买的物什,你暂且搁置着,京中近来玉宝货物偏贵,宫中虽有固定的开销,也得省着点花。”
“告诉司珍,入了冬,妃嫔的珠宝钗饰是不常戴的,叫她来我这里领了皮毛库的对牌,拿一批料子去做卧兔就成,皮毛本就珍贵,没有珠宝装饰小主儿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安常恭敬答:“是,奴才领命。”
慕清辞掀起眼皮,“近来陛下常来我这里,我知你们做采办的不愿扰了陛下兴致,因此一个两个的有事也竟都拖置着,你们要想找空闲见我也不难,明秀掌我身边事宜,有空闲无空闲只管问她便是,一些要紧消息切莫耽搁了。”
“是。”
慕清辞点了点头,“下去吧。”
安常公公答应着走了,并无更多的眼神交流。
慕清辞收了信,晚间回了院子,才揭开厚厚一沓信来看。
桌上一豆灯烛映照着信纸上工整细致的文字,书写的却不是尚宫局有关的事务。
信封没有落款,慕清辞却知晓这熟悉的笔迹是谁的。
这具身体的姐姐,慕清言。
慕家也曾是官宦之家,只因贪腐之事被抄没了家产,男子流放,女子入宫为婢。
当时大姐慕清言被迫嫁给了工部侍郎府的嫡子,才堪堪逃过一劫。
只是就此同家中人断了联系。
慕清辞穿越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已经被罚没入宫中了,因此从未同这位“胞姐”见过面。
能重新搭上这位原身亲姐姐的线,靠的还是入宫成为侍卫的李大哥。
这些年里她依靠着来自现代的智慧,还有宫中一手的消息渠道,教会那位姐姐行商坐贾,将手中本金发展壮大,到如今,她手底下的商铺田产已经遍布大江南北。
这些事当然都是瞒着侍郎府做的,其中也少不了李廷贺的帮衬掩饰。
积累到一定资金后,慕清辞才开始着手在宫中收买通传消息的人手。
那人一定要忠心耿耿。
安常就是她选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