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念看向墙角的烛台,就你吧!
她走到殿门口,向谷雨拱了拱手,“在下冬至,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谷雨看了眼烛念,既然同为二十四节气,报个身份也无妨。
“在下谷雨。”
烛念眼前一亮,“原来你就是谷雨!你排的这样靠前,是不是很多年前就在王爷身边了?”
谷雨犹豫着点了点头,“早在王爷随外祖镇守边关之时,我就在王爷身边。”
烛念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现下和他还有些生疏,待熟络起来也可向他问问,琨王的那些不良嗜好。
“谷雨兄台,我想要一根红烛,不知你能否为小弟寻来?”
烛念态度恭谨,口中又是兄台,又是小弟,谷雨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要红烛作甚?”
烛念面露难色,“小弟实在闻不了那油灯的气味,又不能离开这间寝殿,便想着能不能将油灯换成烛灯。”
谷雨有些犹豫,这么大点小事确实不必请示王爷,如若立春在,问上一句便可。可立春如今又没回来。
“你稍等片刻,我让人去寻来。”
烛念赶忙拱手,笑着说道:“多谢谷雨兄台。”
烛念转身回到寝殿,坐到桌案边,提笔便在纸上画了一幅人像,尽管只见过一面,她还是画出了七八分的相似。
“冬至。”门外传来谷雨的敲门声。
烛念几步跑过去,接过谷雨手中的红烛,“多谢谷雨兄台。日后若是有需要冬至的地方,尽管开口。”
谷雨弯了弯唇角,随即关上了寝殿的大门。
万事俱备,只差慧妃。就看她今日会不会再来找麻烦。如若昨日施法之人是她的手下,没能成功,按照她的性子,今日必然过来,一探究竟。
果然不出烛念所料。刚到卯时,慧妃便带着随身的太监来到了永和宫。
“娘娘持陛下手谕而来,你们还不赶快退下!”慧妃身边的太监高声喝道。
谷雨向慧妃拱了拱手,不免有些担心殿内的冬至。
太监推开寝殿的大门,慧妃随即步入殿内,只见荣妃依然躺在床榻上,却不见之前的那个竹四。
“殿中竟无人伺候!”慧妃沉声说道,“琨王到底是怎么管教下人的?”
“娘娘息怒,小人马上就来。”
慧妃看向里屋,不知那个俊俏的小子又在搞什么花样。
“大胆奴才!还不快点出来!”太监对着珠帘吼道。
“来了来了....”烛念一边说,一边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护着一盏烛灯。
“我担心娘娘怕黑,特地将烛灯点上。”
慧妃看到烛灯,眼睛瞪得像铜铃,立刻将袍袖遮于身前。
“大胆!还不赶快将蜡烛吹灭!”太监向前一步,恨不得用手中的拂尘敲死烛念。
烛念后退两步,“公公莫急,小人将烛火熄灭便是。”
烛念连吹两口气才将手中的烛火熄灭。
太监连忙看向慧妃,“娘娘?”
慧妃放下胳膊,眼神如刀,看向烛念。
“你究竟是何人?!”
“小人原名竹四,如今叫冬至,是琨王殿下的亲卫。”
慧妃撇了撇嘴角,“倒是个厉害角色。”
烛念连忙拱手,“小人愚钝,娘娘谬赞。”
慧妃昂起脸,“你来继琨城究竟有何目的?”她看向烛念,“不妨实话实说,本宫若是帮得上你,也可让你早日离去。”
烛念抬头看向慧妃,“小人来继琨,的确受人所托。”
慧妃鄙夷一笑,“天下之事,皆可成交易。不妨说来听听。”
“小人流浪之时,曾受人恩惠,答应帮他寻找弟弟的下落。”烛念随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幅画,摆在慧妃面前,“这就是那人弟弟的画像。”
慧妃定睛一看,眼中立刻窜起两道火光,画上之人竟是荣妃的小儿子承绪。
慧妃陡然起身,走到烛念身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道:“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跟本宫作对!本宫今日就送你去见阎王!”
烛念死死的抓着慧妃的手腕,此时的慧妃力大惊人,绝不是一个普通凡人该有的力量。
“谷雨!救我!”烛念已被掐得脸红脖子粗,再不求救,就真的要归西了。
谷雨一把推开殿门,“慧妃娘娘,手下留情!我家殿下很快就要回来了,冬至有何过错,王爷自会处置。”
慧妃咬牙切齿,“本宫帮琨王清理一下门户,又有何不可?!他试图谋害荣妃姐姐,正好被本宫撞上,又岂能容他!”
烛念看向谷雨,一脸痛苦,好似在说:“兄台,你再不救我,我就死了!”
谷雨咬了咬牙,手握剑柄,正要拔剑而出,只见立春飞身进入殿内,一把弹开慧妃的手臂,将烛念护于身后。
“娘娘是想在这里大开杀戒不成?”立春昂首挺胸,“我家殿下也不是谁都能拿捏的,就是我立春,也会拼了自已的性命,护属下周全。”
慧妃收回手,眯了眯眼,“听闻琨王一向不将陛下的妃子放在眼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连他的门人都敢对本宫动手,真是目无尊长,目无朝纲!”
立春拱了拱手,“小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