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睁开眼,他的手摸向了腰间。
与此同时,软榻上原本呼吸绵长,正在安睡的赵玄璟突然睁眼:“王栩,原来你心悦我。”
王世子手脚一顿,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早就听说过赵玄璟毒舌,但一直没有见识过,总觉得是众人言过其实,如今方知,赵玄璟气死人的本事是真的。
他捂着胸口,不敢相信地瞪着赵玄璟:“王爷,你为何……还不睡?”
“都说是兴奋难安了。”赵玄璟复又闭上眼,“世子爷,你再努努力,再诵一段。”
一个时辰后,赵玄璟又睁眼,“世子你的功力还是有所欠缺,本王毫无睡意,你换个经念。”
两个时辰后赵玄璟又睁眼,提出要听《往生咒》,说是突然想起了东越族与骆越族那些惨死的族人。
王世子被折腾了一夜,嘴都掉了一层皮,终于天亮了,圣上醒了。
对于赵玄璟与自己同榻而眠,圣上并不意外,只说了:“皇叔这是兴奋得睡不着,想要跟孤抢人了?”
但对于王世子一整晚都待在正阳宫念经,圣上是十分意外的,又很感动:“王爱卿是少有的真正为孤劳心劳力的忠臣,孤心甚安,全喜,赏。”
王世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宫,一上马车,他立即全身虚软地歪在一边,两眼上翻,脸色苍白如纸。
那模样吓坏了四喜,他手忙脚乱:“世子,世子你醒醒!”
“药……”王世子气弱游丝。
用温水送服了一枚小药丸,约半盏茶后,王世子的脸色才渐渐转好,他挣扎着坐起来,连灌了三杯温水,那张脸才彻底红润起来。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四喜小心翼翼。
“赵玄璟来了,折腾了我一夜。”王世子抚着胸口,“只怕那狗东西不止是起疑,而是手握了一些实证!”
“那,如果圣上偏信了他,世子爷您岂不是……”将‘没命’两字咽下,四喜换了个词,“有麻烦?”
“只要是帝皇,便会时刻担忧帝位难保,赵玄璟去年平内攘外,立下巨功的同时,亦功高盖主,他赵玄璟便是圣上亲生的儿子,走到这一步亦会遭到帝皇的猜忌……”王世子挑眉,“四喜,去找些人,把我们镇国王的丰功伟绩好好唱颂一翻。”
四喜正要应下,马车突然一个急刹,未待四喜质问发生何事,一支羽箭便自马车帘子射进来,王世子刚好头一歪,那箭便擦着他的额头而过。
又一支箭袭来,被四喜挥剑击落,然而更多的羽箭袭了进来,王世子因为身子虚弱,几乎动弹不得,若不是四喜武功了得一直以命相护,这会他已经被射成个筛子了。
就在四喜渐渐力竭之时,外头的攻击突然停了,不多时,外头有人声传来:“世子爷,您可还好?”
四喜挑帘,认出马车前的人,立即汇报:“世子,是城阳侯府的人。”
自己突然遇袭,城阳侯府的人又那么刚好出现……这其中要是没有内情,王世子愿意把姓倒着写。
王世子挑了帘,脸色淡淡的:“本世子无事,今日之恩,改日本世子定上门道谢。”
“小的倒是觉得世子脸色不太对劲,可是受了伤?城阳侯府就在前边,白御医正好就在府上,不如就先到府上歇息一会吧。”城阳侯府的人挑起帘来,脸上带笑,“世子爷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不容有失,我们侯爷说了,城阳侯府与静安侯府是一条船上的人,得同心协力,这艘船才不会沉。”
地上躺着的全是静安侯府的人,其中还有两名死士,而王世海直到如今还未出现,想必是被人坑去了别处。
城阳侯府的门,他今日是不想上也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