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爷也进了宫，如今正在正阳宫，本宫想着他必然想要见你，便擅自过来先把你带过去。”

“有劳殿下。”

“本宫这段时间的表现差强人意，好几回都在父皇面前被二皇弟三皇弟给比了下去……予宁姐姐，本宫不复往日的优秀，你可曾失望？”

姜予宁摇头：“在我心里，旁人如何压制不重要，自己优不优秀，也不需要靠与别人的对比来突出，要比跟就自己和自己比，只要今日的自己更胜昨日，或者就算比不上昨日，但得到了教训与启发，心志更坚韧了，在我看来，这就是进步，这就是越来越优秀。”

她问太子，“殿下可曾觉得自己比不上昨日的自己了？你被他们给比下去的时候，可有愤怒，憎恨，或者想要使手段将他们打压下去？”

“没有，本宫绝无此想法。本宫只想着，这次的差事没办好，下次一定要办好，这次的错，下次也不要再犯，先把现阶段的不足弥补过来，再想办法变优秀。”

太子自己说着说着就通透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让予宁姐姐见笑了。”

“‘万家学堂’计划利国利民，这都是殿下的底气，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还受着此计划的益，那殿下便还有一个支持者，更何况，全民读书是大势所趋，其他人办的差事再漂亮，也漂亮不过此事，给南越朝的影响，也超不过此事。”

姜予宁拍了拍他肩，“殿下莫要胡思乱想，没有人对殿下您失望，包括圣上。”

“真的？”

“自然是真的。”圣上的布局，姜予宁自己都还没参透，所以就不说了，她转了话题，“你九爷爷什么时候进的宫？”

“进了大半个时辰了，哦对了，王大人也来了。”

“哪个王大人？”

“王栩王大人。”

想起几日前她和王栩在那所民居里的情形，姜予宁扯了扯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两人抵达正阳宫时，赵玄璟正好从殿内出来：“王世子，圣上让你进去。”

说完他大步走向姜予宁，“你来得正好，正阳宫内有一处绝佳的赏月地点，我带你过去……太子，虽明日不用早朝，但功课还是不能落下，你回去用功吧。”

太子往正阳宫内看了一眼，默默走了。

赵玄璟牵着姜予宁走了，王世子垂眸笑笑便进了殿，他用最快的速度将皇上哄睡，跟小海说：“小海公公，我就在正阳宫走一走，等圣上真正睡沉了再出宫。”

正阳宫虽是圣上的寝宫，但功能区很多，除了正殿与偏殿是圣上休息与处理奏折的地方，还有左右两个侧院，侧院后头还跟着着几个小院，里头造景也十分讲究。

王世子一离了正殿，海叔便现身：“主人，他们在东后殿的。”

东后殿有一处亭子，宫内明渠正好从亭子前经过，亭子比别处要高七八尺，王世子一进东侧院就瞧见了亭子。

亭子内，一对男女刚好拥抱在一处，从身姿来看，正是赵玄璟与姜予宁。

王世子攥了攥手指，嘴唇一张一合，细碎低回的经文便传了出去，几十息后，那对拥抱的男女突然分开。

月光之下，姜予宁眼神冷漠，在赵玄璟的温柔询问之下，她突然一脚将对方踹下明渠！

扑通的落水声响起，王世子脚步声一顿，随后听见赵玄璟略带愤怒的质问：“姜予宁，你干什么？！”

姜予宁抽出腰间软间，纵身跳下明渠：“干什么？当然是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