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青像极了被剥光了皮毛的猴子,半晌他突然动了——
“你们南越,欺人太甚!”
喊完竟是一头撞向殿中大柱。
朝臣们大部分都躲开了,只有程御史和忠国公年迈些慢了两步,因此脸上被溅了血。
程御史抹了把脸,缓缓说了声晦气。
忠国公瞥了程御史一眼,又看了自朝会开始便没有开过口的赵玄璟一眼,最后望向姜予宁,见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招来内侍:“看看这人死了没有,若是死了,拖下去埋了,若是没死,拖下去关着,随便给些粥饭吊着,留一口气即可。”
“还是杀了吧,我们南越多的是退敌之法,不需要留着这么个东西来膈应自己。”
“就是,不管北泽国记不记得他,他都是北泽国老皇帝留下来的唯一的儿子!这些年他老子在我们南越杀了多少人诸位都忘记了吗?姜氏一族在几年前亦死在北泽国的手上!”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要我说,宁安王,你在将他找到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将他就地格杀,帮你父母报仇,帮牺牲在北境的将士报仇!”
“陆大人此言差矣,王爷运筹帷幄,所走的每一步必有其意,你就一脑袋空空的草包,懂个什么!”
“刘昆你说谁草包?!你再说一句试试!”
“草包草包草包!”
“本官撕了你的嘴!”
两人绕着大殿你追我逃,一个不小心,被骂草包的陆大人一脚踩在倒在地上的兰青的手掌。
兰青闷呼一声。
“原来没死啊。”陆大人把脚移开,拉着刘大人一起蹲下去端详,“果然诡计多端。”
刘大人啧了一声:“陆草包也有长脑子的时候,真是难得啊。”
“你才草包,你全家都草包!”
两人从斗嘴又进阶到动手,最后的结果是,一起摔到了兰青身上,两人鬼哭狼嚎般呼痛,而兰青只听见自己身上肋骨全断的声音。
真傻,他想。
在以擅长攻心的姜予宁面前,他除非是长一万个心眼子,不然如何有资格跟她斗?
便像眼下,人家一句话没说,自己就先去了半条命。
姜予宁,他记住了。
若他有以后,定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命人将兰青‘请下去’,南越朝臣们才开始这一天的朝会,如往常一样,大家争争吵吵,活力生机。
快下朝的时候,北境又送来了战报,圣上看完后,立即询问姜予宁与赵玄璟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