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未想过让曦儿即位,一直琢磨着过两年与我再生一子。”百里绥突然开口,语气肯定。
“我……”苏景辰眼神飘忽,明显有些心虚,“曦儿目前天资尚可,但未来不会有陛下这般能力……”
“陛下,您天赋异禀,但不可否认若无幼时的炼狱折磨,您的武功与心性不会这般强悍。”他大不敬道。
凤凰唯有涅磐,才会浴火重生,其音更清,其羽更丰,其神更髓。
陛下幼年所承受的一切,倘若换成寻常人,早已身死魂消,可是陛下生生熬过来,终得新生。
而曦儿生于朝阳下,在众人的宠爱疼惜中成长,绝无可能经历陛下当年之一分痛楚。
因而,曦儿的武功谋略,甚至是手段与心性,难以比肩陛下。
他本想让曦儿,此生做个尊贵的嫡长公主,已然足矣……
“陛下,我非轻视女子,只是倘若皇子即位,有您的威严与功绩在前,即便无能,亦可稳坐皇位。”
如此,陛下与曦儿皆会轻松。
“我明白你之忧心,”百里绥揽着苏景辰躺下,“我定会给曦儿铺一条光明灿烂之路。”
“你想再要一个小郎君吗?”她随即笑着打趣。
“儿女都好,只要是陛下与我的孩子就行……”苏景辰戛然而止,目光唰的一下落在百里绥的小腹。
“陛下!我们方才那般……您若是怀了孩子怎么办?”他焦急地询问。
若是寻常时候,陛下有孕,他定然心生欢喜,但陛下将要征战沙场!倘若此时有喜……
百里绥幽幽开口:“你以为这两年我没有再遇喜,真是你那些所谓男人避子方法之功?”
“那是因为,薛淮为我淮配制了药性温和的避子药,我又尽量挑着日子让你侍寝……”她没好气地说。
堂堂帝王,竟为了个男人用药,当真不像话!
“陛下服用避子药!”苏景辰猛地坐起身,满脸震惊之色。
百里绥瞪了他一眼:“我原想让天枢一人侍寝即可,但看见你那泪眼朦胧的模样,于心不忍!”
“陛下……”苏景辰身子微颤,“我们不生孩子了,待您归来后,我便服用绝子嗣之药。”
“不用,”百里绥叹息一声,“万一哪天……我忽然想要了呢,还是留下一根独苗吧。”
总不能后宫中的两个男人,皆是那般情况吧!
“陛下,您出征在外,眼中莫要只有那人,忘了家中还有夫君与女儿在苦苦等候……”苏景辰如怨如诉。
“我是去打仗,非游山玩水!”百里绥踹他一脚,“住在行军幄帐,沐浴都不方便,哪有其他心思!”
“那陛下这两夜都要陪我,而后像今夜那样……”
“不是口口声声不要吗?不是手脚并用反抗吗?”
“此为闺房之乐……陛下不知,我心中有多欢喜!”
“明晚咱们一家三口同榻,我不能只陪你不理女儿吧?”
二人在龙榻上嬉闹逗趣,交颈鸳鸯双得意,鸾凤和鸣两多情……
将士出征,不问归期,苏景辰没有开口,或许唯有共赴巫山云雨,才可言尽心中不舍。
此次百里绥西征,短则数月半载,长则一年有余。
离别在即,她忧心江山社稷,不舍这个总爱在她面前落泪的男人,还有孺慕情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