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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案行 顾三铭 1983 字 6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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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守岁摇摇纸扇,弯腰拉过挡在他前头的陆观道,传音与小孩:“等等怕是有场硬战,你先去躲好。”

“躲好?”陆观道拉了拉斐守岁衣袖,“你去哪里,我就去哪,我不走。”

“……好。”

斐守岁早知是赶不走陆观道的,他走几步将人儿护在身后,抬手:“花兄也看到北姑娘来了,不知花兄该如何做?喜酒、喜枣抑或者是,让我看到落泪惹人怜惜的姑娘?”

“你!”

花越青颤着手,猛然回首,“这当真不是你的幻术?”

“花兄自己猜罢。”

“不!幻术,定是幻术!”

“我的北棠该在悬棺里,不会在此的……”花越青手中的刀刃落在了地上,他捂住脸颊,长长的红指甲衬着他脸色雪白,“是谁,背着她的人是谁,谢义山?江千念?不、不、不……谁都不是,谁都不是……”

“幻术,好一个幻术,大人的术法愈发的精明了,连本狐都能骗过!怪道在镇妖塔时都有妖愿跟在大人身后,寸步不离,而我等只能是阶下囚……”

镇妖塔?

陪着?

斐守岁皱眉,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镇妖塔。

略一眼花越青,以为又是狐妖说的胡话。

叹息一气,没有放在心上。

目光所及。

老妖怪背手偷偷掐诀,给走来的两个姑娘画上一层水墨屏障。

墨水悄悄然游上假北棠的手臂,但不肯贴近北棠娘子身边。

老妖怪掐诀再试,墨水才十分不情愿地绕住了北棠的小手指。

恍然,一股子浓香从北棠娘子那侧传来,一下子熏得斐守岁措手不及。

从未闻过这样的香,斐守岁愣了瞬,脑海中记起几月前路过白事人家听到的细语。

说是那家的老人死后,子孙不孝竟没给老人抹香,就让那老人家白白烂了尸身,以至于后来为填尸臭,才用了大量香料与防腐的木绒。

香料刺鼻,站于身旁是浓烈,而隔出三人身就是恶臭了。

可惜,送葬的人群闻不出。

北棠娘子身上之香与此十分相似。

斐守岁不想预料什么,他念诀默默用墨水给女儿家把脉。

摸到冰冷的脉象,还有停止在女儿家体内的腐血。

冰棺。

斐守岁心里耻笑。

看向身旁仍在探寻幻境的花越青。

眼下花越青尚未反应过来,以为面前的人儿是他的真假幻术。当花越青真的意识到是北棠娘子时,那会子,斐守岁不知自己能不能保下身侧的无辜人儿。

看远处假北棠一瘸一拐。

女儿家浑身是伤,细碎伤口划开她的衣裳,血痂一处又一处,好不狼藉。

她背着的真北棠,一身喜服如披霞光粼粼,头坠珠宝发钗,腰挂玲珑玉片,指甲点了凤仙花制成的红蔻丹。

可叹,喜服主人有气无力。

假北棠每走一步,真北棠便用手去摘自己头上的簪子。

一只玉簪坠地。

一颗珍珠滚落。

沿着路,洋洋洒洒了一头的春风。

她们后背东山,热气呼出脸颊。

花越青笑道:“阿棠……啊,那身婚服,是我为阿棠准备的,她穿着婚服来找我了……”

斐守岁默默退后。

“噫,她身下何人?好生面熟。”

花越青转头,手指着假北棠,“大人何时与江意这厮相熟了?”

沉默。

狐妖自言自语:“怪了,这幻境怎得这般真……”

江意。

原来监牢里的北棠娘子有名有姓。

斐守岁云:“我不是早说了,花兄为青丘狐妖,是真是假本就是瞒不过的。”

“真假……”

花越青又去望,此时的朝阳将北棠浑身都照亮了,没有方才初升时的吝啬。

两人隔着好远的距离,北棠募地抬头正巧对上花越青的视线。

女儿家神色一滞,竟就低下头不愿面对狐妖。

她的手撩开衣袖,在冷白金乌下,手腕印出冻得发紫的淤血。

那纤纤玉手僵硬地扯下发钗,手一松,发钗便落到路边结了冰的水洼上。

紧接着,女儿家又去拨弄发髻,本就有些散乱的乌发,被她扯得毛了大半。

花越青颤着声:“她在做甚……她怎么在摘我给她挽的发髻?”

“发簪……珍珠发簪……那是我杀了蚌精才取得的,她在作甚,为何要丢下它们……”

斐守岁不回话,独留花越青一人在那儿痴言痴语。

转头,江千念背着谢义山躲到了北宅门前的梧桐树下。

老妖怪便与陆观道一块儿离了花越青视线。

走去几步。

斐守岁悄然扶住谢义山,上前给他把脉。手触到筋脉时,老妖怪锁紧了眉头,要是方才天罡地煞不入雾帘,谢义山恐真是要爆体而亡。

江千念缓了口气,给谢义山服下糖莲子。

玉瓶里头最后一枚。

“斐兄,现在该如何?”江千念凑到斐守岁耳旁,“我吃了小娃娃的血暂压妖毒,但伯茶他……”

话还没说完。

陆观道立马伸手递出了手臂。

江幸眉头一抽:“你先等等!”